慢慢悠悠的到了萬全宮,一進去便便開始啜泣。
指著一同跪著的姒云妝說道:“女帝明鑒,臣女已經(jīng)受了教訓,萬萬不敢再放肆,依臣女看,她是存心陷害!那水晶糕臣女一早就送去了,她卻早不吃晚不吃,偏偏等到離王殿下到了才吃,就是為了演戲給離王殿下看呢”。
上次姒云妝不也是這樣?委屈萬分,理直氣壯的將責任推卸得一干二凈?她也會!
離王轉(zhuǎn)動著拇指上的黃玉扳指,不緊不慢的問道:“從你進來到現(xiàn)在,似乎沒人說她是在本王面前吃了點心的,你怎么知道?”。
昭貴眼神躲閃,含糊不清的敷衍道:“那是...那是因為...因為臣女聽說了...”。
離王陰翳一笑,凌厲的目光射過去:“哦?那你倒是消息靈通”。
昭貴縮縮脖子,不敢再胡言,恐怕說多了要露出馬腳。
女帝一拍桌子,眾人鴉雀無聲:“姒云妝的話哀家也聽過了,你倆各執(zhí)一詞,彼此懷疑,是么?”。
昭貴挺胸抬頭的回答:“是!定是姒云妝陷害臣女”。
女帝難得的沒有問游繼之什么意見,斷到:“哀家...相信昭貴沒有下毒”。
昭貴欣喜若狂:“謝女帝恩典”。
“但...哀家也不相信姒云妝會下毒害自己,許是旁的什么人錯了心思,才鬧成今日這樣,好在姒云妝并無大礙,回去養(yǎng)著吧。”
姒云妝一直低頭垂眸,不去看女帝,也不去看一直眼含挑釁的昭貴,輕聲說道:“謝女帝恩典”。
游繼之掩在袖子里的手,緊緊的握成了拳頭,卻一言未發(fā)。
上次幫著云妝已是前車之鑒,這次無論如何,他都不能開口偏袒。
倒是離王,忍不住說道:“母帝!這件事還有諸多疑點...”。
女帝揮揮手,堵住了離王接下來的話,不用想也知,她這個兒子接下來必定要求徹查,勢必要把害姒云妝之人翻出來,而她就是不能讓他如愿。
姒云妝與昭貴退下后,離王上前一步,再次進言:“母帝,害姒云妝之人必定是昭貴無疑,母帝怎會信了昭貴漏洞百出的話?”。
女帝眼角上挑,反問離王:“離兒,哀家一直教你沉穩(wěn)內(nèi)斂,泰山崩頂而淡定自若,你一直做的很好,今日為了姒云妝,你卻顯得心神不定,一心想揪出背后主謀”。
離王挺直脊背,“母帝教誨兒臣一直謹記,只是母帝還教兒臣,治國之道,在于賞罰分明”。
女帝搖搖頭:“賞罰分明是一回事,更重要的,是要看清形式,偏于對國家有力的一邊,我是你母親,自然能洞察你的心思,你心里多了兒女之情。”
“未來的離王妃,你可以喜歡,卻不能動真情,動了情你會被牽制,豈不是為外戚之亂埋下禍根?所以姒云妝只能為臣,而昭貴之流卻可為妃,母帝為了你而偏袒一個可為妃者,你說母帝做的對是不對?”。
女帝一席話過后,離王與游繼之各有表情。
游繼之是聽懂了這席話里所說離王對云妝有意,略微有些吃驚。
而離王是聽懂了這席話后的心寒,他并未對姒云妝懂動什么真情,他母親卻全憑猜測就說知道他心中所想,還叫他丟棄真情,只需冷血無情,為國為民即可,全然不顧他心中所想。
正如姒云妝當初質(zhì)問他的那句,母帝只關(guān)心他如何才能成為明君,卻從沒有關(guān)心過他心中是否喜樂。
整理好了思緒與心情,離王又恢復了往日的冰霜面容,恭恭敬敬答道:“兒臣受教,剛才兒臣只是為自己差一點遇害而心有余悸,并不是為姒云妝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