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派出去的人回報,說事情都已辦妥,女帝抬抬手,將眾人都遣退,靠到游繼之的身上去。
“你怪不怪我?”
游繼之自然知道女帝所問何事,淡定答道:“靜淑護我,我又怎舍得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奴婢怪你?”
女帝露出滿意的笑容:“我是女帝,下過許多處死他人的命令,早已麻木,這回卻覺得心里痛快極了,你這張俊美的臉實在叫我操心,巴不得拿塊布將你遮了,一刻都不要叫外人看見才好”。
“若當真拿布遮了,我為你四處奔走,可要嚇壞別人了。”
女帝神色略有糾結(jié):“你為我盡心盡力我自然知道,只是那幫酸腐的朝臣卻還趁著上朝時指責(zé)你,我又不能明說你的功績,當真為難死了”。
游繼之把玩手中折扇,各部奏折都經(jīng)他手,對他無益的皆不會到達女帝面前,千防萬防,卻沒防住當朝參奏一事,隨口問道:“哦?我自認為沒得罪過哪個大臣,是誰無中生有,叫你煩心?”。
女帝與他也不藏著掖著:“都察院左都御史高昌,吏部侍郎候遠,皆說你不是能安坐后院之人,我當然知道你有治世之才,可我也知道,你只會為我做事,不會想自己當皇帝,對么?”。
他這些年行事雖然低調(diào),女帝寵他卻是人盡皆知,也難怪二三品的言官要看不過眼,游繼之點點頭,以退為進:“靜淑懂我就好,旁人說些什么我都不在意”。
他的委曲求全,換來女帝一句:“那不行!他們說你不是安坐后院之人,那我便讓你去前朝,也叫他們見識見識你的才華,都察院左都御史高昌參你,右都御使的位子還空著,我扶你上位,與那高昌比一比,看誰厲害”。
游繼之嘴角微動,他一直沒尋到合適的機會進入前朝,如今女帝自己提出,他若不應(yīng)下來,豈不是辜負了女帝一片苦心?
“好,你讓我去做,我便竭盡全力去做,不叫你失望。”
又過了兩三日,流水的精神剛剛養(yǎng)好,與行月在姒云妝跟前伺候時,行月似是欲言又止,被云妝發(fā)現(xiàn)。
“流水,你將我新繡的帕子拿去送給巴穆。”
“你有話要說?”,支開流水后,姒云妝問行月道。
行月看流水的身影一點兒不見的時候,才說道:“公主,負責(zé)與游大人傳遞消息的宮女冷寒,不見了,奴婢懷疑…”。
“懷疑她和前幾日那粗使的宮女一樣下場?什么時候的事?”
“冷寒平日不在屋子里伺候,都待在小廚房管事,今日早上奴婢去小廚房想拿些牛乳來,卻不見了冷寒,問過了其他宮女,皆說昨日還見到過,今兒早上就一直沒見人。”
姒云妝想了想,她答應(yīng)了流水要保她們的安生,滿院子都是游繼之的人,如果冷寒出了什么不測,難免她們會心生恐懼,以后為她辦事,怕是不會盡心盡力。
姒云妝有些許疑惑,上次冷寒與游繼之見面,該是紅塵遞出密信的時候,這都快半個月了,冷寒再沒見過游繼之,女帝是怎么想起來要處置她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