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芯面上一紅,頭低了下去:“云妝公主不要嘲笑我了,殿下不過是一時高興,不忍拒絕我罷了”。
離王不忍拒絕?他有那么好心?他那顆心就是冰石頭做的!哪有他不忍心的事情!
雖然腹誹,面上還是無異,叫行月將離王之前送來的一對白玉鐲子取來,對常寧說道:“文芯公主別以為我是憑空猜測,之前在福帝姬處偶遇離王殿下,殿下還大贊你性情溫和,又說接了你的墜子該還禮才是”。
將帕子覆在文芯手上,輕輕一推,白玉鐲子便套上了文芯的腕,“殿下贊姐姐玉手芊芊,若是以白玉鐲子相配最妙,今日我便借花獻(xiàn)佛,將離王錯送我處的鐲子,物歸原主”。
常寧打眼瞧了幾眼,那鐲子色澤好,水頭足,確實是珍品,“這鐲子可真是漂亮,戴在文芯妹妹手上,就像是為妹妹量身定制的一般呢”。
離王的東西,文芯自然愛不釋手,也沒有褪下來的意思,云妝這話說的又妙,文芯撫摸著鐲子,羞得說不出話來。
云妝轉(zhuǎn)頭喝著自己的茶水,離王自然是沒有說過那些話的,但他對文芯的態(tài)度比其他公主好卻是云妝親眼所見。
既然離王高調(diào)賞賜,讓她成了出頭鳥,那她便要拉著他在意的人一起站在高枝兒上,別的人想算計,也得花時間挑上一挑。
有常寧在,云妝不怕今日的這些話傳不到其他公主的耳朵里。
之后便一直無人再說話,常寧嫌沒趣,先告了辭,臨走還多瞧了好幾眼自己帶來的盒子。
常寧一走,文芯也不想再坐了,也起身告辭,巴穆原也是想起身的,被云妝不著痕跡的壓了壓肩膀,示意她留下來。
送走了文芯,云妝吩咐流水隨意挑些東西送去常寧的月涼閣,她可不想欠了常寧什么。
流水不解的問道:“公主不是不喜歡她的嘛?干嘛還叫奴婢送...”。
行月打斷流水:“公主吩咐照做就是,只是隨意挑些而已,你有什么氣不過的”。
流水嘟著嘴應(yīng)了聲是,便不情不愿的慢吞吞挪了出去。
巴穆伸頭問云妝:“你也不喜歡常寧?這就對了!別看她現(xiàn)在對你好像很親近,也許明日就送你上了斷頭臺!那樣的人,離的越遠(yuǎn)越好!”。
她比常寧進(jìn)宮晚,草原長大的,不懂中原人脾性,常常出錯惹得大家哄笑,大家見她也是可愛,便都與她交好,常寧是最與她親近的,她便當(dāng)她是說心里話的人,常寧私下里送了她一條馬鞭,她愛不釋手摟著睡了一晚上。
哪成想第二日常寧趁她還未睡醒之時,帶人來誣陷她偷了她的鞭子,人贓并獲,巴穆不解釋也不求饒,被關(guān)進(jìn)教習(xí)司十天,斷了一根手指,這才長了教訓(xùn)。
云妝見她口無遮攔,但話聽著確實輕松多了,比和走的那兩位說話省心思。
“這話只能在我這說,出去就別說了,讓別人聽見會當(dāng)做把柄,我雖不喜歡她,但很多時候還需要她的性子幫忙,你心思單純才會被她騙,放心,我會多加小心。”
巴穆不以為意,草原兒女愛憎分明,不喜歡就是不喜歡,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常寧合不來,“我知道你們都長著九曲心腸,但我就是學(xué)不來”,扯了扯自己的衣袖,又扒拉兩下墜在額前的步搖:“我進(jìn)宮三年了,依然不習(xí)慣穿繁瑣的宮裝,還有這滿頭的累贅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