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祥院各院徹夜亮著的燈火,是女帝為了提醒各城公主,叫她們就算在夜里,也要看清這里是南國皇宮,從而讓她們恪守各自的本分,時刻想著自己是作為人質(zhì)而來,昭貴以黑布遮擋,這便是她今天要揭露的秘密了。
女帝示意身旁的女官采蘭到昭貴屋子里去看看,昭貴跪在那瑟瑟發(fā)抖,早起只顧著揪著姒云妝的錯事不放,一眾下人都隨自己出來迎接女帝了,那門窗上的黑簾子還沒有來得及收取,完了,全完了,這次可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。
怨恨的目光看著跪在一起的姒云妝,用僅她能聽到的聲音惡狠狠的說道:“姒云妝,這次算本公主斗不過你,若是我被降罪,便是做鬼也要拉你一起墊背!”
云妝也低低的回道:“多行不義,如今自食苦果,可怪不得旁人,即便告到閻王老爺那里,閻王老爺也會說這都是你自找的!”。
從前紅塵假扮云妝,為人處世都只求不要引人注意,即便受了誰的欺負恐怕也是不吭聲的,但現(xiàn)在云妝做回了自己,誰再想欺負她,她便十倍還回去!
離王看著淡然跪著的姒云妝,剛剛覺得她一身清冷只想獨善其身,但現(xiàn)在她又借著游繼之的話反咬昭貴一口,哪里像是想獨善其身的樣子?這女子,倒叫他看不透。
昭貴被她噎得說不出來話,身子還在不受控制的發(fā)抖,抖得像是篩糠一樣。
說話間,采蘭便帶著人出來了,后頭的人手里正拿著那黑簾子,當真厚重,又不止一個,還得兩個宮女合力抬著出來才行。
昭貴看到那黑簾子,一屁股做到了地上,爬著去抱女帝的大腿,辯解道:“臣女只是夜里不喜燈光,才叫人擋了門窗…”,不停的磕頭,不停的說著:“女帝恕罪,女帝恕罪,臣女再也不敢了,真的再也不敢了…”。
女帝的臉早已冷若冰霜,一腳踢開昭貴,“哀家一直以為你懂事得體,今日親臨千祥院,也是親自來送賞賜你選妃當日所穿衣裙和首飾,哀家本是屬意你為離兒正妃,沒想到你如此不爭氣,做出這樣令哀家寒心的事情來!”。
昭貴在一旁哭著求饒,女帝卻一句話都不愿與她再說,只叫人將她關(guān)到教習司去,嚴格管教。
“繼之啊,你瞧瞧,到底是哀家認人不清,也枉費你剛剛對她諸多維護,還為她責問了云妝那些問題,是我二人都被她騙了啊”
游繼之也附和著:“是我的錯,靜淑不要妄自菲薄,只是,剛剛一事,是我冤枉了云妝公主,還請靜淑替我彌補一二吧”。
女帝點點頭,“給昭貴的衣服是不合適再給云妝了,那便將這些珠寶首飾,全部賞給云妝吧”。
女帝親自將云妝扶起來,跪了這么久,腿早就麻了,女帝扶她起來時,她還有些站不穩(wěn),女帝拍拍她的手:“是哀家錯怪了你”。
云妝趕忙又要跪下去,卻被女帝阻止,云妝便站著說道:“云妝哪能受的起,女帝賞賜,云妝喜不自勝,日后定然更加恪守本分,不辜負女帝厚望”。
女帝點點頭,進退得宜,不驕不躁,是個好胚子。
女帝拉著云妝的手對眾位公主說道:“都平身吧,你們要引以為戒,都要記牢自己的身份,若再讓哀家知道有類似之事發(fā)生,便不會像對昭貴這般仁慈了!”。
眾位公主齊聲答道:“是,臣女謹記女帝教誨,至死不敢忘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