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貴在一旁恨得牙根直癢,這些賤人平日里都巴結著她,到關鍵時刻卻都反戈相向,當真是墻倒眾人推了。
離王選妃在即,可千萬不能讓女帝對她心生反感,忍不住開口道:“女帝,姒云妝以為籠絡人心,人多勢眾便要將嫌疑擺脫的一干二凈么?您有所不知,她早就覬覦您賞給臣女的赤色錦緞帳幔,巴不得搶過去睡上一回才過癮呢!若說昨夜是誰害臣女,她必然是最有嫌疑之人!”。
她這句話,便把女帝的思緒拉到了今日之事上,女帝淡淡的開口問云妝:“有此事?女子德行最忌嫉妒一事,姒云妝,你可有解釋?”
見她久久不出聲,游繼之問道:“云妝公主無話可說了?那便是默認了昭貴公主的指責了, 覬覦他人之物,可是犯了嫉妒之罪了”。
云妝眼角瞥到了遠處正向這邊而來的一摸藏藍色,勾起一個笑容,稍縱即逝。
抬起頭,一雙清亮的眸子,并不做過多的解釋,只淡淡的說道:“云妝只知自己一直安分守己,并未去貪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,其他的,云妝無話可說”。
遠處那抹藏藍色也來了近前,一眼便在一群跪著的公主里頭看見了一臉孤傲垂著眼眸的云妝,不似昨夜那般溫順,額頭染血,像是一夜風雨后,傲然開在枝頭的紅花,再細看便覺得那人臉上無波無瀾,頗有些高深莫測。
離王的眉頭不可察覺的動了動,詢問清楚因何事這樣大的陣仗。
離王又對女帝說道:“參見母帝”。
又轉頭問昭貴公主:“你所說昨夜之事,是發(fā)生在哪個時辰?”。
昭貴以為終于有個為她做主的人了,忙不迭的說:“大概戌時剛過,一片漆黑中,我看不清有幾個人,只是聽到了鐲子相撞的聲音,必定有一個是女子!也許就是害我之人不放心假手他人,親自去的!”。
離王眼光一轉,一眼都不愿再多瞧昭貴,對女帝說道:“照她所說,那便必定不是姒城公主了,昨晚兒臣從皇妹處回來經(jīng)過千祥院門口,遇到了外出剛回的姒城公主,兒臣還訓誡了她兩句,那時候,正是戌時剛過”。
這話說的云妝很滿意,她之所一開始被冤枉時沒有搬出離王來!便是想著若是由她說出來,離王再承認,難免有他倆串通的嫌疑,如今她故意等離王說出來,便是穩(wěn)妥的事實了。
離王疼福帝姬是人盡皆知的事,云妝平日去福帝姬處,眾人也沒太在意,沒想到今日福帝姬倒成了她的護身符,讓離王都替她說話了。
跪在人群中的文芯公主,偷偷抬頭看了兩眼離王,便羞紅了臉,趕緊又低下去。
“照這么說,離兒倒是你的人證了,既然有離兒作證,便無需多說了。”
云妝露出練習過千百遍的恰到好處的笑容。
游繼之的視線一直落在她額頭剛剛磕出的血絲上,對著女帝說道:“剛才聽昭貴公主說,漆黑中她連幾個人都沒看清,千祥院各院子徹夜不熄的燈火,照不到屋子里么?這可不行,若是以后再出了這樣的事情可怎么好”。
云妝與游繼之自是默契,游繼之剛似是而非的引個頭,云妝便跟著答到:“哪里是燈火不夠通亮,臣女今早去昭貴公主房里時,見那門窗上皆遮了厚重的黑布,大概也是臣女撞破了此事,昭貴公主才急于誣陷臣女,想將臣女滅口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