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雪瑤輕輕推開已經(jīng)脫落的看不清原來顏色的大門,招呼程錦走進去。
從院落的設(shè)施能看出來,之前,這是一戶相當講究的人家,假山,池塘,竹林,只是不明白為什么會敗落。
院落雖然很大,可是多處房屋已經(jīng)倒塌,只有主屋還完好無損的佇立著。
聽到孩子們的歡呼聲是從東南方向傳過來,司馬雪瑤便向那邊走去。
程錦上前拉拉她的衣角:“我們不跟主人說一聲就這樣進來了,能好么?”
“我們不是跟小刀見過面了?”司馬雪瑤笑嘻嘻的反問程錦,程錦沒有跟之前那樣一臉的不贊同,而是詢問她,這讓她很高興。
程錦無語,她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。
司馬雪瑤看著程錦,微微一笑:“走吧,都是孩子呢,我們?nèi)タ纯茨莻€童爺爺在不在?”
程錦這才隨司馬雪瑤朝前走去。
前面有個涼亭,孩子們都圍著石桌坐著,而小刀笑嘻嘻的給大家發(fā)饅頭,石桌上放著三只燒雞,有的孩子忍不住伸手去抓雞肉,被一個女孩打掉手,女孩用清脆的聲音說:“童爺爺還沒來呢,等一會吃。”
“童爺爺,童爺爺。”
聽孩子們齊聲叫道,司馬雪瑤望過去,一個腿部有問題老人朝涼亭走來。
“小刀,你是不是又出去偷東西了,爺爺跟你說過很多遍,再窮也不能偷東西。”童爺爺走到?jīng)鐾だ?,看到那些饅頭跟燒雞,臉色一沉,訓(xùn)斥小刀。
見童爺爺生氣了,孩子們都眼巴巴的望著他跟小刀,不敢說話。
“爺爺,我是想偷東西來著,被張屠夫逮住了,他要用烙鐵燒我的臉,是一個大哥哥救了我,大哥哥幫我買的這些饅頭跟燒雞,真的,爺爺,我說的都是真的。”小刀急急的解釋著。
童爺爺眼里還是含著一絲疑惑,不是他不相信小刀的話,而是誰這么大方,一次性給他買這么多饅頭跟燒雞。
小刀見童爺爺還是不說話,眼淚在眼里打轉(zhuǎn)。
司馬雪瑤見狀,一邊朝涼亭走去,一邊揚聲說:“老人家,小刀說的是實情。”
大家齊齊的望著司馬雪瑤,有的孩子好像怕生,畏縮的躲在大一點的孩子身后。
小刀跑過來,拉著司馬雪瑤的手說:“爺爺,他就是幫我買饅頭的大哥哥。”
童爺爺立刻警惕的望著司馬雪瑤,冷冷的說:“我說過我的孩子不送人,你就不要再來了。”
司馬雪瑤一愣,這是什么情況?
小刀急急的跑回童爺爺身邊說:“爺爺,司馬哥哥不是丹東人,他不是來搶弟弟妹妹們的。”
童爺爺眨巴眼睛,再上下打量著司馬雪瑤跟程錦,二人的飄逸氣質(zhì)讓他暗自稱贊,仔細看果真不是前些日子來的那幾個人,這才羞赧一笑說:“對不住,二位公子,老朽眼花認錯人了。”
司馬雪瑤微微一笑:“沒關(guān)系,童爺爺,這些都是你的孩子?”
童爺爺雙眼充滿慈愛,卻嘆息著說:“都是一些苦命的孩子。”
司馬雪瑤好奇起來,對小刀說:“小刀,趕緊把饅頭跟燒雞發(fā)給孩子們吃。”
小刀答應(yīng)一聲,招呼孩子們吃東西。
童爺爺看著司馬雪瑤跟程錦,問道:“二位公子怎么稱呼?”
“我叫司馬雪瑤,這位叫程錦。”司馬雪瑤對童爺爺尊敬的說,她從童爺爺?shù)脑捳Z中明白了,這些孩子有可能是棄嬰是孤兒,被童爺爺收養(yǎng)才活下來的。
她前世也是孤兒,從小在孤兒院長大,孤兒院的院長就像媽媽一樣,所以,她立刻對童爺爺有了好感。
見司馬雪瑤態(tài)度謙恭,說話和善,而那位程錦雖然不言不語,可是眼中望著那些孩子,也是滿滿的笑意,這兩個公子都是好人。
童爺爺急忙招呼他們到主屋去坐坐。
司馬雪瑤也想了解一下這些孩子們的情況,于是頜首同意。
走進大廳,一股潮濕陰冷的感覺迎面襲來。
司馬雪瑤蹙眉望著四周說:“童爺爺,你們就住在這里嗎?”
童爺爺招呼司馬雪瑤落座,點頭稱是:“是的,后面就是大通鋪,我跟孩子們都住在一起。
“我能去看看嗎?”司馬雪瑤指著內(nèi)室說。
程錦則對童爺爺點點頭,坐下來,無奈的眼神隨著司馬雪瑤走向內(nèi)室,她總是對什么都很好奇。
司馬雪瑤走進內(nèi)室,果然跟她想的一樣,室內(nèi)空氣不流通,大家就這樣住在一起,有一個生病,立刻都會傳染。
她前世放學(xué)后,星期天都愛幫院長一起打掃衛(wèi)生,院長經(jīng)常跟她講一些常識,所以,她看到孩子們,第一直覺就是生活常識要注意。
走出內(nèi)室,司馬雪瑤眉頭擰的更緊了。
她走到程錦旁邊坐下來,程錦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,不解的望著她。
童爺爺端著一個托盤出來,笑著說:“只有白水招待二位公子了。”
司馬雪瑤接過他托盤上的茶杯,臉色凝重的說:“童爺爺,你別忙乎了,你坐下來,我想跟你說幾句話。”
童爺爺把茶杯放到程錦面前,在他們對面坐下來后,望著司馬雪瑤:“公子想說什么?”
“童爺爺,我問你,孩子們是不是經(jīng)常會生?。?rdquo;
童爺爺一愣,沒想到司馬雪瑤問的是這個問題,長嘆一口氣:“是的,經(jīng)常生病,我沒有錢去抓藥,就這樣自己熬,前幾天還有個孩子沒熬過來去了。”說著,說著,童爺爺眼睛濕潤了,聲音也哽咽起來。
司馬雪瑤心里突然有了一個打算,她語氣堅定的望著童爺爺說:“童爺爺,其實一個孩子生病不可怕,可怕的是他們一塊生病,童爺爺,你知道為什么他們會經(jīng)常一起生病嗎?”
童爺爺被司馬雪瑤說中心事,愣愣的望著她,搖搖頭,他真的不知道為什么孩子們會經(jīng)常生病,每次抱著這個孩子,抱著那個孩子,他卻束手無策,那種感覺,跟挖心差不多。
有的孩子還在襁褓中就被他撿來了,還有的是被丟棄在門外的,附近的人都知道他收養(yǎng)孤兒棄嬰,撿了孩子都往他這兒送,孩子們跟他建立了深厚的感情,每每見一個孩子被病痛折磨,他就恨不得病在自己身上。
“其實很簡單,我剛才去看了你們居住的內(nèi)室,空氣不流通是一個大問題,很多人住在一起,一個生病了,不隔離起來,病菌就會傳染給大家。”司馬雪瑤解釋著。
程錦知道司馬雪瑤的大師兄連鴻奕醫(yī)術(shù)高明,可沒想到她也懂醫(yī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