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“醉夢樓。”
站在一座看上去很氣派的樓房前,司馬雪瑤指著門匾的名字大聲念道。
程錦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。
“唔唔......”司馬雪瑤想甩開程錦其實很簡單,可是她偏偏不想在他面前賣弄武功。
程錦將她拉到對面角落里,跺著腳小聲說:“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,在門口大叫?”
司馬雪瑤看他的樣子,奇怪的問:“什么地方,你這樣神神秘秘的?”
“那是青樓,你沒銀子進去想被打的頭破血流再給扔出來嗎?”程錦微紅著臉說,娘曾經(jīng)說過,去青樓的男子都是那種不思進取,不負責任的男子,娘囑咐他,成親后一定不可以進青樓,不要害了青樓姑娘也害了家里的娘子。
他知道,娘是因為生爹的氣才這樣說的,他那個皇上爹,不但不是哪一個女人的相公,也不是他一個人的爹,自從娘在宮內(nèi)被人整日嘲笑后,冒死跟爹進諫要求到宮外生活,他就再也沒見過那個爹了。
娘說,宮內(nèi)的生活格外兇險,呆在宮內(nèi)久了,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喪命了,在宮外雖然過得清苦,可是心里踏實。
后來才知道,娘的擔心是對的,可是娘也有說錯的時候,在宮外的他們也沒有多安全,他身上流淌著那個爹的血,躲到天涯海角,也不會安全的。
誰叫他的哥哥太多了,而為了一個太子之位,私下底,爭的很厲害。
這一切都怪皇帝爹,他突發(fā)奇想,沒有按照年齡讓大皇子做太子,也沒有讓皇后生的二皇子做太子,而是說要考驗他們一段時間。
就在這考驗期間,四皇子莫名掉到池塘里淹死了,五皇子得了重病也一命嗚呼了,皇宮內(nèi),恐怕只剩下大皇子跟二皇子了,三皇子從小就是一個病秧子,每天都離不開湯藥,對誰都不是威脅。
而他,這個只是在很小的時候見過眾位兄長的小皇子,竟然也被某人惦記著,一夜之間,娘跟小墨都遭遇不測,而他因為恰巧吃壞肚子到后山去如廁,才躲過一劫。
娘臨死前拉著他的手說:“遠離皇城,隱姓埋名。”
娘只說了這八個字,娘是不希望他再次被那些人追殺,更不希望他有一天會走進皇宮去吧。
可是,連娘親的尸體都沒來得及埋的他,怎么可能就這樣隱姓埋名呢?
他的心里,時刻燃燒著一團火,他要報仇。她
可是,他知道他現(xiàn)在的力量還很小,小到也許保護不了自己的性命,所以,他要找?guī)褪帧?/p>
程錦的目光落到司馬雪瑤臉上,這個一臉興奮表情的女孩會是自己的貴人?
“走吧。”司馬雪瑤捉住程錦的胳膊說。
“做什么?”程錦愕然的望著她。
司馬雪瑤沖程錦翻翻白眼說:“我說了大半天,你一句都沒聽進去?我要去進去看看。”她指著醉夢樓說。
程錦蹙眉望著司馬雪瑤:“你是瘋了嗎?那種地方?jīng)]銀子不能去,女子更是不能去的。“
司馬雪瑤挑著眉說:“你看我上下左右,有一點像女子嗎?”
司馬雪瑤笑吟吟的望著程錦,她的頭發(fā)全部往后梳,用一根絲帶束起來,一襲白衣襯的眉清目秀的面容越發(fā)的飄逸起來,因為興奮,她的眉眼間全是飛揚的笑意,看上去就是一個精神十足的少年郎。
“可是,你畢竟真實身份是女子。”程錦喃喃的說。
司馬雪瑤不耐煩的揮揮手:“好了,你不說,我不說,就沒人知道我是女子身的,我很想到進去看看,你要不要進去,不去就在這里等我,我進去了。”
說完,她沒指望程錦能聽進去自己的話,自個兒邁開步子朝醉夢樓走去。
程錦在她身后用力跺著腳,又擔心她進去會不識禮數(shù)被龜奴揍了,只好咬著牙跟上她的腳步。
娘,我只是為了救司馬姑娘,不是為了自己進青樓的,你老人家不要生氣。
站在醉夢樓門口,程錦默默在心里說了一句話后,才邁步走進去。
司馬雪瑤已經(jīng)在樓梯處被龜奴攔下來了,此刻不是進客的時間,龜奴對來個粉面少年郎上下打量一番,不耐煩的跟他說姑娘們都還歇著呢。
司馬雪瑤只是想上去觀察觀察古代的青樓到底是什么樣子,她又不見姑娘,管她們是歇著還是空閑中。
“我只是上去看看,你說多少銀子可以上去吧?”司馬雪瑤傲慢的問,她從書上看到過,進青樓,一定要擺足了架子,龜奴老鴇才不會狗眼看人低。
見司馬雪瑤這個架勢,龜奴吃不準她是哪家的少爺,賠著笑臉說:“你怎么稱呼?”
“叫小爺司馬少爺就可以了,這位是程少爺。”司馬雪瑤用下巴點點程錦對龜奴說。
程錦急的只對司馬雪瑤擠眼,可是她就是裝作看不到,他已經(jīng)可以預見,司馬雪瑤被龜奴們暴打一頓的下場了。
她沒銀子呢。
她的武功雖然高,可是青樓為了治安請的也都是真砍實殺的打手,好漢都難敵眾人拳,別說她只是一個女子。
而他又幫不上忙,萬一她被龜奴們發(fā)現(xiàn)是女兒身,那可就慘了。
司馬雪瑤的模樣還真的震到了龜奴,他點頭哈腰的說:“司馬少爺樓上請,你看你需要哪位姑娘陪著?”
司馬雪瑤一邊朝樓梯上走,一邊沉吟著說:“來個會吟詩作對的吧。”
龜奴笑了:“司馬少爺是第一次來吧,我們這醉夢樓的姑娘個個都是才女,尤其是夢蓮姑娘,更是才貌雙全。”
他好像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,突然打住,不往下說了。
司馬雪瑤從懷里掏出一塊碎銀遞給他,樂的龜奴不住道謝。
“繼續(xù)說說夢蓮姑娘怎么個有才有貌?”司馬雪瑤覺得這個夢蓮一定是醉夢樓的紅牌姑娘,這紅牌跟普通有什么區(qū)別,她很好奇。
程錦簡直要背過氣了,他真想把司馬雪瑤拉下來,可是她已經(jīng)踏上二樓了。
二樓上香氣宜人,每一間屋子都有一個木牌掛在門上,司馬雪瑤走到旁邊一間屋門口仔細一看,原來門牌上寫的是應該是每個姑娘的名字。
她指著眼前的木牌說:“就這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