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故意的。
發(fā)出不屑的嗤笑聲,讓嵐兒發(fā)現(xiàn)你,激怒她,讓她手中的劍刺進你的胸口,包括弄斷那枝椏,讓嵐兒掉下去,這一切的一切,都是你故意的。
打發(fā)走了宮長嵐之后,南央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拉著我回到了竹園,一連串的質(zhì)問,從他的口中連續(xù)不斷的蹦出來。
我把玩著胸前的那一抹烏黑的秀發(fā),無所謂的笑了笑,任由他數(shù)落,因為他說的沒錯,我就是故意的。
按照那個女人的性子,她既然手中有劍,就一定會讓那把劍刺入破壞樓規(guī)的人的胸膛里頭吧!我猜對了,她真的提著劍就刺了進去,盡管南央動作快速的捂住了我的傷口,可是宮長嵐依舊看見了吧!
不會流血的傷口——
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迅速的愈合了——
這些,她都看到了,可是,她那一瞬間并沒有想到那上面去,因為她狠狠地盯著覆蓋在我傷口上的那只手,也許,南央根本就沒有注意到,他的動作,在宮長嵐的眼里,到底代表了什么。
只要給宮長嵐一些時間,等她冷靜下來了之后,她會想起來的,那一瞬間,她雙眼所看到的一切,那真真實實的一切。
“你想讓她發(fā)現(xiàn)你的傷口,從而失控的說出一些話來,這樣你就可以知道過往的一切了么?我告訴你,那根本就不可能,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。”南央的神色,不復(fù)以往的淡然,只要一提到這件事情,他似乎就會變得格外的激動。
我的眸子依舊盈滿笑意,我的語氣依舊輕快愉悅:“南央,你失態(tài)了哦!”
他面色一僵,很快就恢復(fù)過來了,如往常般溫潤,只是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,還帶著些怒氣。
“不要去試探她好么?你想知道的,日后都會知道的。”他的聲音,竟然帶上了一絲懇求的意味。
我眼底的笑意不見了,冷聲問他:“如果我說我現(xiàn)在就要知道呢?你會親口告訴我么?”
南央搖了搖頭:“能告訴你的,我都告訴你了。”
執(zhí)著,總是害人不淺,可是,我無法不執(zhí)著,就像我能夠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,睜開雙眸一樣。
那是灼熱的恨意,能夠支撐著一具白骨站起來的恨意。
南央在我的質(zhì)問聲中,緘默了。
答案很明顯,是不能。
“好啦,別生氣了,我逗你玩兒呢!這些事情,我跟本就不急,我還有永生永世的時間,不是么。”
永生永世的時間么?我聽見他這樣輕聲的呢喃著,似乎染上了一抹迷惘。
良久,他苦笑著對我說,管瑟,不論什么時候,你都是這樣的有耐心。
我點頭不語,的確是這樣的。
后來,他又說,嵐兒的性子,你根本就不了解,若是懷疑了一件事情,她根本就不會來證實的,那些聲嘶力竭的質(zhì)問,她根本就不會去做,她會直接將她懷疑的人,盡數(shù)除去,等待著你的,也只會是那樣不折手段的殺戮。
我問他為什么要任由宮長嵐這樣做。
南央依舊不語。
我望著他沉默的面孔,忽然想起,雪絨似乎說過,他并非因為喜歡宮長嵐,而是因為贖罪,難道,雪絨那個小丫頭說的是真的?
一層又一層的疑惑,將我緊緊地包裹起來,就像是密閉的蠶繭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