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那片熟悉的濃霧,然而,這一次卻并非除了濃霧之外什么都沒有,與以往不同的是,濃霧中出現(xiàn)了一抹粉色的身影。
我試圖邁開腿,往前走過去,可是,一道無形的枷鎖,鎖住了我的身形,我跟本就動彈不得。
我張開嘴,想要吹散眼前的濃霧,將那個女人的模樣看清楚,可是依舊是徒勞的。
后來,我不再做無謂的掙扎了,因為我發(fā)現(xiàn),即使我無法動彈,那個女人卻沒有停在那里,她正在一步一步地走過來,沒有風,但是她那粉色的衣擺,卻是在鼓動著,飛揚著。
可是,走近些時候,我依舊看不清那張臉。
千音,千音,你瞧,他終究是我的了,我的肚子里,有他的子嗣了!
冰冷的、尖銳的聲音,如魔音貫耳。
我倏的抬起頭,睜開血一樣的眸子,狠厲的冷芒射向她。
在這一刻,手忽然能動了,沒有經(jīng)過思考,我的手就那樣伸了出去,狠狠地扼住了她那纖細且白皙的脖頸。
孩子?是誰的孩子?
那一刻,滔天的恨意,從胸口熊熊的燃燒起來,燒毀了我所有的神智,我的腦海里,只剩下一個聲音了,那就是:殺死她,殺死她。
我仿佛被那個所謂的千音給主宰了,她的恨意,吞噬了我。
然而,視線落在那只手上的時候,卻只看見了森森的白骨,我驚恐的望著自己的手,眼前一黑……
“咳咳咳,你終于醒過來了。”南央捂著自己的脖子,臉色被憋成了醬紫色。
我摸了摸空蕩蕩的胸腔,終究是有些失望,那里沒有撲通撲通的心跳聲,可是在夢中的時候,我明顯的感覺到了那種名為恐懼的情緒遍布全身。
外頭的夜色正濃,有風吹響樹葉的聲音,看來離天明還有一段時間。
南央的臉色終于恢復過來了,手揉了揉脖頸隨后也松開了,一道很明顯的掐痕,刺眼的橫亙在他那算得上是白皙的脖頸上。
很明顯,那是我的杰作。
“抱歉,傷到你了,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。”
他卻好似不介意般,只問我:“夢到以前的事情了么?”
我一怔,回憶著那個夢境,卻猛然發(fā)現(xiàn),那個女人的臉,由始至終,我都沒有看清楚過。
可是,從她嘴里吐出來的一字一句,我卻言猶在耳,記得清清楚楚。
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以前的事情,但是那種感覺,真的很清楚,就像是發(fā)生在我的身上一樣,可是,又不像是我的記憶,那種感覺雖然真實,但是卻有些模糊,看不清楚始末。”我胡亂的搖著頭,思緒越來越亂。
心里逐漸的浮現(xiàn)出了一個疑問,那個女人,究竟是誰?而她嘴里的千音,又是誰?
“不要多想了,好好休息吧!該想起來的,總會想起來的。”
我望著他脖子上的那一道明顯的痕跡,點了點頭,心里頭有些愧疚。
忽然,我的視線落在了床沿上,一塊潔白的手帕落在那里。
“你聽到了什么?”我的聲音忽然變得冷厲起來。
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他應該是經(jīng)過的時候,聽到了我的聲音的,知道我在做噩夢,才拿了這么一塊手帕進來給我擦汗的吧!
這分明是女子用的手帕,他不可能隨身攜帶的。
“你太多疑了,我什么都沒有聽到。”他的語氣看起來有些無奈。
我狐疑的望著他,這一次,我看不透他是否在說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