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偏心偏到?jīng)]邊了

“琲兒姑娘,今兒來得這么早啊!”

即使是見了無數(shù)次面了,可是陳嬤嬤每次看到琲兒還是會驚艷不已,怎么也不敢相信這么美貌的女子竟然是小姐的丫環(huán)。

不是她夸大,在她看來就算是宮里的娘娘也沒有琲兒美呢,雖然年紀(jì)小小,已然擁有了傾國傾城之貌,那未語先笑的妖嬈,便是她這個老婆子也看了怦然心動,更別說是男人了。

從每次琲兒來,莊子里的男人不管大小都看得目不轉(zhuǎn)睛就能知道琲兒的魅力有多強(qiáng)大了。

“陳嬤嬤今兒個心情不錯啊,可是有什么喜事?”

琲兒雖然美貌,但并不高傲,相反還特別愛笑,那笑容淺淺時,讓人恨不得為她粉身碎骨。

尤其是那對與眾不同的紫眸,如浸了水的葡萄般總是流蕩著琉璃的碎光,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淪。

與另一個雖然也長得挺漂亮卻冷如冰霜的音兒比,陳嬤嬤更喜歡跟琲兒打交道。

當(dāng)下笑道:“我有什么喜事,不過是今兒個富貴多認(rèn)了幾個字罷了,汪秀才說他現(xiàn)在竟然能作詩了呢。”

琲兒贊道:“富貴真是聰明,將來必定成才。”

這話陳嬤嬤愛聽,對琲兒更是親熱了三分,拉著家常道:“晌午時分二小姐說想吃魚了,這不我讓莊里的人去打了幾條魚,一會晚飯時,琲兒就留著一起吃如何?”

“呵呵,那真謝謝陳嬤嬤了,不過我下午還些事,玩一會就得回去的,改天一定嘗嘗陳嬤嬤的手藝。”

“好,那說好哪天,我給你單做!”

“那怎么好意思呢?”

“呵呵,瞧琲兒姑娘,還跟我客氣什么?”

兩人聊著天就走到了桃之枖?shù)男≡毫?,陳嬤嬤殷勤的推開了門道:“琲兒姑娘快進(jìn)去吧,我還有些活沒干完,就不陪你們聊了。”

“陳嬤嬤您忙去吧。”

琲兒笑著走入了小院,而陳嬤嬤則拿了雙鞋坐在門口不遠(yuǎn)處的桃樹下納了起來,幫著看門。

琲兒走進(jìn)去后,桃之枖正在畫畫,看到琲兒后,桃之枖放下了筆。

琲兒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,自然而然的拿著盆與手巾侍候桃之枖凈手。

待桃之枖擦干手后,琲兒才道:“小姐,這是這個月的帳本,您瞧瞧。”

桃之枖看了眼帳本后,搖頭道:“不用瞧了,你做事我放心,以后不用拿來對帳了。對了,百脂堂開張怎么樣了?”

琲兒一聽眉飛色舞道:“多虧小姐的計謀,現(xiàn)在整個京城的人都以為百脂堂是世子開的,一個個爭先恐后地來排隊買東西,這不都開張了五天了,人還源源不斷的來,每日里一開門就排滿了人,到打烊時還好多人排隊等候著呢,有些人強(qiáng)烈要求要按需供應(yīng),不能每戶每天只供一瓶了,小姐,現(xiàn)在形勢這么好,是不是咱們放開供給了?”

桃之枖搖了搖頭道:“物以稀為貴,你要是敞著供應(yīng),即便是有世子這塊牌子也只能興得一時。要知道所有的人都總是有種從眾心理,生怕自己吃了虧,所以看著人家拼命買自己也會緊趕著買,要是大家都買足了,人家看門口沒有人,那自然就沒了那心氣了。這就是人的心理。再說了,如果真要不限供給,雖然短時間會引起銷量的上升,但卻會惹出不必要的事端,百脂堂畢竟才剛開業(yè),能少一點(diǎn)事非就少一點(diǎn)。”

琲兒佩服道:“小姐所言極是,來之時就聽音兒說昨兒有人來搗亂了,拿著個與百脂堂相似的脂粉盒子來鬧事,說是咱們的美人膏里摻了假珍珠粉,把人臉給抹得長包了。

幸虧小姐有先見之明,讓每個買的人都登記造冊了,于是音兒讓那人說出是哪戶人家,什么時候買的,那人支支唔唔的先是說不出來,后來被逼急了隨口說了個名字,結(jié)果音兒把當(dāng)日購買的登記冊給眾人看了,眾人一看根本就沒有這個名字,才明白這人是來搗亂的。音兒自然不會饒過這樣的人,當(dāng)下就把人送到了衙門去了。”

桃之枖抿了口茶,冷笑道:“送到衙門又如何?那人明知百脂堂與世子有關(guān)系,還敢來這么一出,必然是后面有強(qiáng)硬的后臺,想來你前腳送去,那人后腳就被放了,即便沒有被放,估計也被滅了口。”

“小姐真是料事如神,那搗亂之人確實是被滅口了,說是當(dāng)天在牢房里與同牢的人爭執(zhí),被同牢的錯手殺了。”

桃之枖面無表情的聽著,人命在權(quán)貴的眼里連只螻蟻也不及,想當(dāng)初連她這個嫁入王府的候府庶女也能隨意殺害,何況一個小小的棋子呢!

這人必是那位皇子派出來的探路石,既然不成了自然就是一個死字。

她沒有一點(diǎn)的憐憫之心,這個世界就是這樣,誰強(qiáng)大誰作主!

只是強(qiáng)大……

想到這兩個字她不禁輕嘆了聲,即使她重生了,用了六年的時間來不斷地擴(kuò)張自己的勢力,可是在真正的權(quán)力面前,她還是那么的不堪一擊!

六年的時間,她也許擁有了與桃家抗衡的能力,可是面對皇家,她的力量無異于以卵擊石。

一時間,她有些迷惑借著濯其華的力打響百脂堂的名,到底是利多還是弊多了。

“小姐,現(xiàn)在美人膏的供應(yīng)量不大,所以原材料還是比較充足的,可是隨著購買能力的增加,咱們的生產(chǎn)能力勢必要擴(kuò)張,所以對于原材料的供應(yīng),是不是該趁早的談妥?”

桃之枖想了想道:“歷來說起脂粉鋪?zhàn)?,眾人都會想到千嬌百媚,千嬌百媚作為一等皇商,早就壟斷了脂粉行業(yè),所以大部分制作脂粉的材料商都是與千嬌百媚合作的,我們百脂堂作為一個新人,要與千嬌百媚搶貨源無異于與異想天開,即使我們出再高的錢的,那些供貨商也不會舍了多年合作的千嬌百媚選擇我們的。所以現(xiàn)在只能你辛苦一些,把千嬌百媚不及顧到的閑散客源拉攏到手,先把原材料確定再說。”

“可是那些散記手頭的貨源也是有限,要是將來想擴(kuò)大經(jīng)營還是遠(yuǎn)遠(yuǎn)不夠的。”

“我們?nèi)钡氖菚r間,而供貨商缺的是信心,只要我們百脂堂慢慢地起來了,那么那些千嬌百媚的供貨商就會關(guān)注我們,到那時,我們再與他們談,他們就會容易接受我們了。另外,咱們制作美人膏其中一味藥草顏草,生長期長,而產(chǎn)量卻不多,眼下沒有人知道它的功效,所以并不愁貨源,可是就因為它并不受重視,無人種植,所以總有一天會消耗殆盡,所以我們要防患于未燃,及早的想出對策來才是。”

“小姐說的是……”

“自己種植,這樣也不必受制于人。”桃之枖眼睛撲閃撲閃,透著精光道:“之前四皇子與世子不是搶過一塊地么?我去看過了,那塊地極為肥沃,而且面積寬廣,尤其讓我滿意的是那地附近還有溫泉的存在,那里的氣溫,濕度,土壤各方面的條件簡直就是為顏草量身定做的,所以把那塊地買下來,我們以后就不必愁沒有原材料了。”

琲兒喜道:“那太好了,奴婢這就去辦理去,便是出高些價也要從世子手中將地買了回來。”

桃之枖笑道:“瞧你高興的,真是太早了,你也不想想那地是世子與四皇子打了一架才弄到手的,世子那人別人不知道,我還能不知道么?他可不是如表面這么紈绔的,那塊地對于他定然有著不同的意義,要讓他讓出那塊地估計是不容易的。這事你別操心了,我去找世子。”

“是。還是小姐想得深長,對了,小姐您知道么?這襄陽王世子又鬧出極大的動靜來了,這事連皇上也驚動了,襄陽王更是氣得要與世子脫離父子關(guān)系呢!不過皇上寵著,襄陽王除了嘴上叫喚著卻不敢真正做出什么來。”

“噢?他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?”

琲兒想著就笑了起來道:“小姐,您說這世子過份不過份,這次卻是玩大了,居然在京城里宣布要高價聘請個可心的丫環(huán)!”

桃之枖失笑道:“他這人向來不以常理出牌,有這種非同一般的舉措也是正常的,他要是真如平常人般正常才是不正常呢。”

唇間勾著不以為然的笑,突然,她的笑微僵,眼中精光一閃,沉聲道:“琲兒,你再說一遍,他高價聘請的丫環(huán)要什么條件?”

琲兒奇道:“小姐怎么突然這么緊張?說來真是好笑,世子竟然要讓三品以上官員把家中的庶女送到他府中讓他挑一個當(dāng)丫環(huán),說是平日的丫環(huán)都是平民家出身的,所以舉止不如高官家出身的庶女來得高貴,相貌也不如高門大戶的庶女來得清靈,而且大戶人家的庶女知書達(dá)禮,能與他有共同語言,讓他心情愉快,有利于他養(yǎng)傷!

小姐啊,您聽聽,這哪是找丫環(huán)啊,分明是找妾侍嘛!誰家的女兒送到了王府還能再若無其事的回去的?回去還能找到婆家么?

再說,這襄陽王世子的院子里何時有過丫環(huán)的?誰不知道襄陽王世子素有怪癖,平日里倒是喜歡拈花捻草,調(diào)戲少女,占些口頭便宜,但院子里卻絕對不允許有女人進(jìn)去的。所以啊,他這么一來,您還別說,那些高門大戶的人都蠢蠢欲動,一個個緊趕著把庶女往王府里塞,這些日子王府里全是各色少女,真是人比花嬌,倒也讓咱們百脂堂多掙了不少錢。”

“這些人他都收了?”

“怎么可能?您可不知道世子有多毒舌,嫌張家的千金臉長了,說李家的小姐腳大了,吳家的小姐手指太粗了,文家的小姐字寫得不漂亮了,陳家的小姐長得苦相了,馮家小姐又年紀(jì)大了,錢家的小姐又年紀(jì)小了。

天知道,張家的小姐以瓜子臉著稱,是個標(biāo)準(zhǔn)的美人,而李家小姐的三寸小金蓮更是被那些文人墨客當(dāng)詩贊過,吳家的小姐手指修長,彈得一手好珍,文家的小姐當(dāng)年詩會以字得魁,陳家的小姐向來被稱最有福相的臉相,馮家小姐不過十四歲怎么就年紀(jì)大了?錢家的小姐也剛及笄又怎么小了?總之是一個個高高興興的進(jìn)了王府,卻一個個又哭著出了王府,把襄陽王爺氣得快瘋了,害得襄陽王爺這幾日上朝沒干別的了, 就緊著給人家道歉去了。

倒是皇上縱著世子,說難道世子想找個可心的丫環(huán)也不行么?難道還得盡著別人去?那不是找罪受么?

這才讓襄陽王無話可說了。”

桃之枖眸光一厲,冷道:“他到底是什么條件?”

“說來也沒有什么條件,就是三品以上官員的庶女,但一定得今年是十二歲……呃……”

琲兒說到這里,突然停下了嘴,小手掩住了唇,受驚般的看著桃之枖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道:“小……小……小姐,這世子該不是想讓你去當(dāng)他的丫環(huán)吧?”

桃之枖冷笑一聲:“不是想,而是肯定!”

“豈有此理!”琲兒一反剛才溫馴甜美之色,騰得一下站了起為,柳眉倒豎,怒道:“奴婢這就找人打得他找不著北,居然想到這種辦法來作踐小姐!”

桃之枖眼微閃了閃道:“這事你別管,我心里有數(shù)。”

琲兒擔(dān)心道:“以著襄陽王府的勢力,候爺定然會興高采烈的把小姐送到王府去當(dāng)丫環(huán)的,要是小姐進(jìn)了襄陽王府當(dāng)丫環(huán),以后還能嫁到好人家里去么?”

桃之枖看了她一眼,幽幽道:“別人說這話倒也罷了,你卻也這么說了,難道你不知道這世上男子都薄幸之人,本就沒有什么好男人?嫁與不嫁的又能如何,現(xiàn)在過得豈不是逍遙?好了,這事你不用操心了,你把自己該做的事做好便是,待咱們有了強(qiáng)大的勢力,又有誰能把咱們捏扁搓圓 ?”

琲兒聽了神情一黯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行了個禮離開了。

陳嬤嬤遠(yuǎn)遠(yuǎn)的看到琲兒出來,正想去打個招呼,看琲兒神情落寞的樣子, 唇微動了動,終是沒有叫出聲,任她離去。

襄陽王府,襄陽王氣得破口大罵:“來人,去把那孽子給本王叫來!真氣死本王了,丟死本王的老臉的!”

“王爺,別生氣了,世子年幼玩心重了點(diǎn),假以時日便是好了。”

羅側(cè)妃嬌滴滴地在一邊為襄陽王撫胸順氣。

襄陽王一把推開了她,怒道:“放屁,他都二十歲了還年幼個什么?老子跟他這么大都?xì)辰畧隽?!什么時候干過他這種混帳事?你是不知道,本王被那些大臣圍在當(dāng)中群舌攻擊的場面,本王活到快四十了,還沒受過這種窩囊氣!真是氣死本王!”

羅側(cè)妃被推得一個踉蹌,手撞到了桌角,疼得驚呼一聲。

襄陽王聞聲而去,看到羅側(cè)妃疼得花容失色的小臉,不禁心頭一疼,懊惱道:“鸞兒,哪里撞疼了?都是本王不好,沒有掌握力度連累你了。”

“妾身沒事,王爺不必自責(zé)。”羅側(cè)妃忍著痛,強(qiáng)笑著。

這樣的表情讓襄陽王更是氣怒上了濯其華,要不是這孽子,他怎么會一怒之下推倒了羅側(cè)妃令她受苦?

他一把抱起了羅側(cè)妃,對著下人吼道:“你們都是死人么?沒看到王妃受傷了么?快拿藥來!”

濯其華正好在這里走了進(jìn)來,聽到襄陽王竟然叫羅側(cè)妃為王妃,狹長的眸中閃過一道冷寒的光芒。

待腳跨入房中之時,眼中立刻變得無賴紈绔,他也不行禮,而是靠在門框之上,涼涼道:“哎呦,父王這是哪學(xué)的一招???嘖嘖嘖,這口味重得,白日宣淫竟然還找兒子來旁觀不成?不是兒子說您啊,您便是要上演活春宮也找個年輕貌美能入得了眼的啊,找這么個老皮老臉的老女人,您也不怕影響了自己的胃口么?你影響自己的胃口就算了,您好歹也顧及一下兒子的感受,兒子還沒娶媳婦呢,要是因此而心靈受了傷害,從此對女人沒了興趣,那您不是斷后了?”

襄陽王聽了俊臉頓時脹得發(fā)紫,暴跳如雷地吼道:“放肆!你這個孽子,你胡說什么?你怎么敢這么說你的庶母?你還有沒有一點(diǎn)的家教?真是氣死本王了!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你的!簡直是無法無天,混帳透頂!”

“庶母?誰是本世子的庶母?本世子只知道有母妃不知道什么東西叫庶母,父王您這是老糊涂了吧?一個丫環(huán)上位的東西也敢讓本世子稱庶母?再說了,什么叫我娘怎么教我的?我只知道子不教父之過,父王責(zé)罵兒子時,是不是要先自責(zé)一下自己,怎么沒把兒子教好呢?噢,兒子還想起來了,兒子這脾氣啊一多半還是皇叔給慣成的,要不父王進(jìn)宮去把皇叔痛罵一頓?問問皇叔是怎么教侄兒的?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襄陽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指著濯其華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
濯其華目光冰冷,顧自走到了一邊坐了下來,對著襄陽王的丫環(huán)嫵兒妖嬈一笑,柔聲道:“柔兒姐姐,本世子渴死了,你也不心疼一下么?”

嫵兒臉一紅,連忙倒了杯茶就要遞給濯其華。

襄陽王怒喝道:“不許倒給他喝!”

嫵兒手一抖,站在那里,看看襄陽王又看看濯其華,端著茶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濯其華輕笑了笑,站了起來,從嫵兒手里接過了茶,輕抿了一口贊道:“果然經(jīng)過嫵兒之手泡的茶就是香啊,比本世子院里那幾個粗人泡得香得多了,不如嫵兒跟了本世子吧。”

嫵兒心頭一跳,臉紅如彤云。

襄陽王氣得快瘋了,指著濯其華在那里手發(fā)抖:“孽子,孽子,你真是混帳!連本王屋里的人都敢調(diào)戲!”

濯其華微微一笑,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噢,兒子倒忘了,父王有睡丫環(huán)的習(xí)慣,要不怎么會有羅側(cè)妃呢?還生出個庶長子出來!算了,那本世子不要了,還是留給父王吧。”

“你……”襄陽只覺自己生了這個兒子出來就是氣他的,氣得差點(diǎn)暈了過去。

羅側(cè)妃見了哭道:“世子你怎么能這么對王爺說話呢?妾身知道世子心中厭惡妾身,妾身就離世子遠(yuǎn)遠(yuǎn)的,可是王爺是你的親生父親啊,你這么做怎么對得起王爺呢?”

“放肆!你是什么東西?竟然敢教訓(xùn)起本世子來了?本世子見你出身卑賤不與你計較,你倒給本世子登鼻子上臉了么?”

羅側(cè)妃臉色頓時蒼白,仿佛要暈倒般。

襄陽王心痛如絞,拿起了身邊的杯子狠狠的砸向了濯其華:“混帳東西,本王今天砸死你!讓你來氣本王!”

濯其華輕巧的避開了,冷笑道:“父王這是做什么?兒子不是死過一回了么?怎么父王覺得不稱心,還想讓兒子再死一回么?”

襄陽王一愣,眼底劃過一道復(fù)雜的情緒。

羅側(cè)妃一見不好,立刻抹著淚道:“王爺,都是妾身不好,是妾身弄錯了藥,差點(diǎn)累得世子的性命,才讓世子這么誤會王爺!”

說罷,羅側(cè)妃撲到了濯其華的面前,撲通一下跪了下來,哭求道:“世子,就算妾身求求您了,您要是生妾身的氣,您是打妾身也好,罵妾身也好,哪怕是要了妾身的命,妾身也毫無怨言,可是王府不能沒有王爺,您不能氣王爺了,要是把王爺氣出個好歹來,您是會后悔一輩子的??!”

“滾!別拿你下賤的身子臟了本世子的鞋!”濯其華抬起腳就要踹向羅側(cè)妃。

襄陽王登時跳了起來,一把抱起了羅側(cè)妃,心疼道:“鸞兒,你何苦如此?這孽子已是無可救藥了,你這么委曲求全作什么?”

羅側(cè)妃悲苦不已道:“要不是妾身,王爺與世子也不會弄到這種水火不容的地步,都是妾身的錯,妾身還是死了的好,也免得你們父子失和。”

襄陽王激動道:“不,不是你的錯,要錯也是這孽子的錯!本王這就上奏皇上,削了孽子的世子頭銜,將他趕出王府!”

頭埋在襄陽王懷里的羅側(cè)妃眼中劃過一道笑意。

這時羅側(cè)妃所生的庶長子濯驚天對濯其華道:“弟弟,你怎么可以這么氣父王?你真是太不孝了!”

“你給本世子滾一邊去!你是什么東西也敢叫本世子弟弟?本世子的母妃可生不出你這么個下賤種!”

濯驚天俊美的臉上劃過一道陰柔的暗沉。

襄陽王再也忍不住了,直接氣沖沖地往外而去,嘴里道:“反了,反了,真是氣死本王了, 本王再也忍受不了,本王這就上奏皇兄,讓他廢了你這世子之位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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