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氣得不再說話,冷眼看著她,待見她橫比劃后比劃,比劃了半天也不下刀,終于是忍不住了:“你這女人會不會取箭頭啊?你這么比劃來比劃去,看得我眼暈!”
“那好,你來吧。”桃之枖將刀塞入了男子手中。
男子握著刀,半天沒回過神來,反應(yīng)過來后勃然大怒:“我要會還用你么?”
“那不就得了?”桃之枖斜睨了他一眼搶過小刀道:“不過話說回來了,您還真說對了,我真是第一次幫人開刀呢!”
“什么!”旁邊的冷云嚇得一身冷汗,騰一下跳了起來結(jié)結(jié)巴巴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是第一次?”
“很奇怪么?有一就有二,慢慢就熟了!你們主子有福了,得到了本小姐的第一次。”
話音剛落,卻見冷云的臉微紅了紅,不禁奇道:“你們主子開刀,你臉紅個(gè)什么勁?”
冷云聽了臉更紅了,轉(zhuǎn)過頭去輕咳了咳,掩飾尷尬。
桃之枖懷疑地打量著冷云,眼微瞇了瞇,腦中靈光一現(xiàn),恍然大悟地叫了起來:“噢,我知道了!”
冷云頓時(shí)嚇了一跳,進(jìn)入了全神戒備的狀態(tài)。雖然才跟桃之枖接觸一會,他太了解這個(gè)毒舌女的手段了。
剛才他把桃之枖?shù)脑捖?lián)想到男女之事了,這毒舌女惱羞成怒還不得可勁的折磨他的主子?
就在他防備之時(shí),卻聽桃之枖警告道:“看你賊頭賊腦的樣子,是不是想偷我這里的東西?我告訴你,你可不準(zhǔn)打我這里東西的主意,否則別怪我不客氣!”
聽了這話,冷云如釋重負(fù)地一松,不過待環(huán)顧桃之枖屋里的東西后,只覺汗滴滴的。
這破屋子里有啥東西值得他打主意的?!
他正想反言相譏,卻看到主子警告的眼神,遂閉上了嘴再也不敢說話的。
他不知道面具下主子的臉也紅如彤云,顯然也想到了什么不健康的事了。
不過想象是旖旎的,這現(xiàn)實(shí)卻是不美好的。
只見桃之枖手里的小刀又在男子身上又比來比去,但見刀光劍影來來回回,每刀都險(xiǎn)險(xiǎn)的從男子的要害處閃過,在人提心吊膽之時(shí),卻又巧巧的避過。
如此幾次,即使冷云這種從尸體堆里爬出來的人,看著也膽戰(zhàn)心驚,只覺再來幾次,他的血管就要緊張的爆裂了。
終于,男子黑著臉道:“你有完沒完啊?要不是你說話令冷云產(chǎn)生了誤解,他會臉紅么?你要抱復(fù)他想歪了也不用這么惡毒地嚇唬他吧?”
不傻嘛!
桃之枖雖然沒嫁過人,卻也是從大家族里出來的,有些事不必經(jīng)歷也是明白的。本來她說那句話并沒有什么不妥,可是偏偏冷云忸怩的表現(xiàn)把她的話歪曲了,她如何不生氣呢?
不嚇嚇冷云才對不起她呢。
桃之枖眨了眨無辜眼:“你說什么???我怎么聽不懂?不過既然你這么想吃刀子,我就成全你好了,先說好,一會痛了別找我哭鼻子!”
男子氣得吐血,敢情不純潔的只有他跟冷云,人家壓根沒有往那里想!
就在他生氣時(shí),桃之枖小手一翻,鋒利的小刀帶著凜烈的寒光捅入了他的胸口……
是的,是捅入而不是挑出!
寒森森的小刀順著箭頭往里捅,根本不是往外挑箭頭的!
“嗯!”男子痛哼一聲,手猛得抓緊了身邊的軟榻,只瞬間,軟榻的木框出現(xiàn)了裂紋。
冷汗,如雨般的流了下來,滑過他青筋畢露的脖子,濕了枕頭。
桃之枖眼中閃過一道欣賞之意,這個(gè)什么世子王爺?shù)囊豢淳褪巧韹扇赓F的,居然能忍住刮骨之痛,真是讓她刮目相看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這是做什么?”冷云目眥俱裂,死死的盯著那靠近主子要害的刀尖,要不是主子的命懸于此女之手,他恨不得一劍殺了她。
桃之枖冷笑道:“都說了我是第一次,第一次嘛,難免有些失誤!”
冷云幾乎要急瘋了,雙目沖血,就要去抓桃之枖?shù)氖帧?/p>
就在他快碰到桃之枖時(shí),桃之枖妖邪一笑:“你若敢碰我一碰,你們主子就真的一命歸西了。”
手,僵在那里,目光,卻如刀般撕割著桃之枖!
此女不但毒舌,心更毒辣!
不過是誤解了她所說的話而已,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她竟然這么折磨主子!真是個(gè)睚眥必報(bào)之人!
心里恨歸恨,身體卻緊緊的崩著,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桃之枖,只要她稍有異動(dòng)就要把她斃于掌下。
見冷云幾近崩潰,而男子痛成這樣卻無絲毫的呻吟,桃之枖也不再逗弄他們了,而是好心的拿了塊絲巾放在男子嘴邊。“要痛就咬著毛巾,這箭頭有倒勾,取出來比剛才疼上百倍呢。”
男子扭過頭。
“愛要不要!”桃之枖眼微沉,虧她還難得好心給他咬塊絲巾,不要算了!
“主子,您就咬著吧。”
冷云聽到桃之枖這么做是因?yàn)榧械构矗@才入下了對桃之枖?shù)慕湫?,他心疼的看著自己的主子,拿起了那塊絲巾就放入了男子的嘴邊。
男子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滲透了淺淺的藥香,只覺身上的痛似乎小了些,竟然張開口咬上了那塊絲巾,待咬上后,香味更盛了,讓他有些迷離。
“哼,矯情!”
桃之枖冷笑了聲,手起刀落,用力一挑,只瞬間就將帶著倒鉤的箭頭剜了出來,箭頭上帶著幾許發(fā)黑的腐肉,掉在地上,發(fā)出清脆的叮聲,泛著幽幽的藍(lán)光。
從說話到取箭頭,要拋箭頭,這一動(dòng)作只是一個(gè)呼吸之間,快如閃電,讓人根本沒有看得清楚。
甚至男子還未來得及感到那種剜肉之疼,箭頭就取出來了,只是取出來后,才感覺到剜心剜骨的痛,這取箭頭果然比挖肉更疼!
額頭的冷汗流得更快了,仿佛不要錢般流濕了小半個(gè)榻。
桃之枖漫不經(jīng)心地將小刀放在一邊后,奇怪道:“你流這么多汗還帶著這鬼勞子的面具,你不怕捂著痱子來么?要是捂出痱子也就罷了,要是捂出個(gè)什么膿胞瘡什么的,就破了相了……”
“閉嘴!”男子只覺額頭全是黑線,這毒舌女沒毒舌會死么?虧他剛才還對她有瞬間的感動(dòng)!
“我不說話就不會醫(yī)治。”桃之枖涼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