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不管他后退多遠,都諒他不敢撒丫子跑了!
“師弟啊,我們是不是有兩年多沒有好好切磋一下武功了?”她繼續(xù)溫柔相對,只是臉上的笑容真是說不出的詭異。
“是啊,不過師姐我今天還有別的事情,你看……”他繼續(xù)后退,看著她的笑容都覺得毛骨悚然。
“也好,你既然不和我比,那么我也就只好去調(diào)配毒藥玩了!正缺一個試藥的,我看你正合適!”她拿衣袖掩嘴笑著,各種笑面虎的節(jié)奏。
此刻對他來說,這何止是老虎啊,這簡直就是一只會笑的毒蛇,還是堪比眼鏡王蛇的那種!
“不不不,還是不要了!我寧愿被你胖揍一頓!”他立刻停下腳步,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。
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恐怖了,可他偏偏又不想對她繞道一輩子。
“我?”她指了指自己,覺得他的稱呼實在是很有問題。出了師門難道就可以沒大沒小了么?
還有,他怎么突然變高了這么多?
明明十五歲分開時,他們還差不多高的!她更惆悵的是,明明十二歲的時候自己就比他高出許多,為什么到了十五歲就差不多了呢?
“師姐!”他立刻發(fā)現(xiàn)了自己的錯誤,然后開始用了敬稱,實則內(nèi)心似乎有十萬匹馬蹬蹬蹬跑過,雖說是師弟沒錯,可他跟她同年也年長她半月好么!
更何況,要是論起身份來,他怎么說也是個皇子,她這個郡主能不能消停點?
當然,這話不能直說,不然以后還能不能愉快地平等玩耍了?
“師弟,我讓你先出手!”她垂了垂眸,一臉的自信,回來以后她也并沒有荒廢自己的武功,也想知道他現(xiàn)在的深淺!
“不,還是師姐先請吧!”他一個大男人,現(xiàn)在怎么說也得讓著她才對吧!
“那我便不客氣了!”她抬眸一笑,隨即迅速出手,手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條白色皮鞭。
她最擅長用一切柔軟有韌性的東西當做武器,劍也會用,不過這皮鞭卻是最趁手的!一般既不會出人命,也能起到攻擊和防衛(wèi)的效果。
禹修航靈巧地一閃躲過她手中的鞭子,也并不急著攻擊,一邊留意著她的動作,一邊看向了她的眼睛。
總得從這一雙眼睛里面看出什么來,否則只會死得更慘!
她倒是始終不咸不淡的,即便幾招下來根本就打不到他,也絲毫不氣餒。她不過用了五成功力罷了,才開始,她比較想知道他有沒有什么進步!
一開始他一味的躲避,除了輕功和反應也沒有用到別的,沒辦法她只好加快速度逼他動手,那疾如閃電的掌法和加大不少的力氣足以說明,他已經(jīng)不是兩年多以前那個略顯文弱的少年了。
看到她眼里的贊賞,他心里還是頗為得意的,只不過一得意就容易分心,然后一個不小心就被她一鞭子打到了。
這酸爽……
簡直是不敢置信??!
“師姐,你能輕點么,師父說過的點到為止啊!”這兩年雖然也是風里來雨里去的,但是這樣的痛就很少受過了,師姐就是大爺啊!
“師父也說過,比武中受傷在所難免!接下來你可得倍加小心了!”她勾了勾嘴唇,看著他那清俊的臉上微微泛紅,而一雙丹鳳眼里閃過幾分痛意,也就快意了不少。
他來此地宣旨本也不好穿便服,這一身屬于皇子的朝服也實在有些不方便打斗,雖然并沒有多影響他的速度。
她微微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手腕,覺得這為了接旨而穿上的一身衣服也實在有些笨重了。略一后退,褪下手上的兩個金鐲子隨手一扔,瞬間恢復了之前的神清氣爽,反觀他,這一身金黃色的朝服背后已經(jīng)有些濡濕,頭上的發(fā)冠也略微有點松動的樣子。
赤手空拳對上她的鞭子,還是有點壓力,于是環(huán)顧四周一下之后,也就隨性地解下那重重的發(fā)冠,輕輕地躍起掛在一棵樹上之后,又投入了這一場切磋當中。
然后就是被痛扁的時間了,她向來喜歡對熟人先兵后禮,這一次本來也有幾分不爽,出手輕重合適的情況下,也讓他吃了不少的暗虧。
雖然表面上并沒有受傷,他也有幾處特別痛的地方,甚至懷疑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既能不打破他的衣服還能讓他吃痛。
直到他第三次說暫停認輸,她才收了鞭子隨意地抹了抹額上的汗水揚長而去,而他氣喘吁吁地仰頭看了看樹上好好掛著的頭冠,隨即輕輕一躍拿了下來小心戴上。其間牽動身上的痛處,也不過是眉頭一鎖而已。
突然想起剛剛她隨手丟掉的那兩個金鐲子,到處一找,卻一無所獲,最后還是悻悻地回沈從裕為他安排的客房了。
下午私下見面,本來就容易招人口舌,還是早點閃比較好,尤其現(xiàn)在還一副衣冠不整的樣子。
在他走后,一個人影從旁的假山后面閃出,也不知道在這里待了多久,而他的手上拿著的正是她隨手丟掉的那兩只金鐲子。
留下一聲嘆息之后,很快便消失,只留下這假山旁的小水池里那波動的水紋,似乎還留著他剛剛閃過的殘影。
隨行的太監(jiān)是沈從裕親自招待的,真是一點也不敢怠慢,不過看在十二皇子的份上,那太監(jiān)也是和顏悅色。
這師從訣真人的女子本也就特殊,加上一個郡主之名,以后怎么說也都不會太差。各自倒也都沒什么幺蛾子可以出的,倒是禹修航這里,自被她一頓痛扁之后,卻是無聊至極。
本來好好地參觀著這沈府后院,偏偏還是不動聲色地走到了依蘭院,如若被她知道他的心思,恐怕是要被笑了吧!
剛被虐過還不夠,又來找虐么?
此刻的她倒是清閑,把玩著準備好的天蠶絲,笑得一臉狡黠。
他對身后跟著的人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繼續(xù)跟隨,自己以輕功一個跳躍就翻墻進了依蘭院,而她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反應遲了一些。以至于,被他看到那還來不及收起的笑容。
目光有那么片刻的深幽,隨即是一臉如常的笑容,只是在她眼中怎么看怎么壞!
“你來干什么!這可是女子的閨閣!”她驚訝地站起身,手中的天蠶絲也立刻不動聲色地被藏到了身后,隨即反應過來他不一定能看見,又三步作兩步跑到窗前關(guān)了窗戶。
“兩年不見,你倒是知道害羞了!”他笑,看著這緊閉的窗扉,語氣帶了幾分調(diào)侃。
“沒大沒小的!我是你師姐懂么!”她沒好氣地回應,又小心地將天蠶絲藏了起來。
“師姐是師姐,可而今的身份,你也得稱我一聲十二哥!別忘了,父皇可收了你做義女!”他笑得開心,又敲了敲這窗戶,想知道她關(guān)得嚴不嚴實。
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還不是你弄出來的!你這樣莽撞地把我跟你拉到一個陣線,師父他老人家知道嗎?”她今天切磋的時候本來也沒有問緣由,現(xiàn)在倒是不得不討伐他一下了!
這到底是個怎樣尷尬的身份嘛!
見到他得叫十二哥不說,難道見到那傻王爺就要從原來稱呼的“小王爺”變成“小皇叔”了么!
簡直不敢想象!
“我這樣做之前已經(jīng)請示過師父了,既然他老人家同意了,我又何必擔憂!”頓了頓,他抬眼看了看院子里的風景,接著說道,“此次拋繡球,不知我有沒有這個資格參加?”
話雖說得是漫不經(jīng)心,此刻臉上的表情倒是有些忐忑,足以見得他不是在開玩笑。
聽到聲音的文信玉出得門來查看,看見他站在郡主的窗外,又見他拂手示意自己走開,便一臉驚詫地退回了屋子里。
以前在訣真人門下,二人怎么親熱玩鬧都還好,如今身份已然不同,還是這般,被旁的人見了怎生是好?
禹修航倒是沒有別的事情,不過流言,如今宜晴這郡主身份已是不得不在乎流言和清譽了??!
“怎么,你還想給我添堵??!我知道你倒是不介意多一房小妾養(yǎng)著,可是你師姐我就要成為你的附屬,你以為我會同意?你還是好好想想,否則我會讓你后院起火!”她說得認真,也生怕這時候他并不是開玩笑的。
這等大事,又怎么會玩笑似的放在嘴邊?
“本皇子雖然長得風流倜儻,但至今未有妻妾,本想著師姐這般好的女子非一般的男子能配上的,咱又知根知底,不如本皇子委屈一下……”他壓低了聲音,生怕被別人聽到,甚至還刻意用了內(nèi)功傳音入密。
這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到,只怕又要多生事端!
“想得美!”她冷哼一聲之后,也用傳音入密告訴了他自己的想法。
師弟這個人還是不錯,只是他的身份背景還有將來爭奪皇位的兇險,都容不得她對他有任何的想法。更何況,她本就沒有任何的想法。
“那師姐打算拋個繡球隨隨便便嫁一個人嗎?”他臉色有些黯然,好在她關(guān)著窗戶也看不到。
“你當我傻啊!自然是找好了人,屆時只需要他們搶到繡球便可以了,何況我還有第二個保險計劃!”除了準備天蠶絲,她還準備放些火藥什么的放入繡球,屆時如若繡球落到哪個她底下的人都對付不了的高手手中,她就讓人引爆這繡球,誰也得不到才是最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