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的人或許只想著他中不中舉,而她卻有更大的信心。
這考試時間還未等到,她好端端地又被心有怨氣的文姨娘以及沈宜茜給堵住了去路,難得出一次門,這兩人要不要這般尋晦氣?
冷著一張臉準(zhǔn)備繞路走,這文姨娘的丫鬟也不知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是如何,竟然冷不丁伸出腿來試圖絆倒她。
她反應(yīng)靈敏,卻是直接猛地一腳踩了下去,那丫鬟吃痛下意識直接收回腳又往一邊歪去,差一點(diǎn)也把另外一個丫鬟撞倒。
極有眼色的冬俏以及紅玉快速從她身后上前一步扶住她,反倒作出一副她們家主子受了驚的樣子,又直接對文姨娘怒目而視。
“文姨娘可還知道自己的身份!見到嫡女不行禮問安也便罷了,我們小姐不與你一般見識,你倒唆使惡奴給我們小姐使絆子!”紅玉的牙尖嘴利質(zhì)問得文姨娘臉色有些發(fā)青,沈宜茜正要上前一步辯駁,直接被文姨娘用手?jǐn)r下。
這一點(diǎn)的確是她疏忽了,這兩年來沈宜晴看著性子溫婉內(nèi)向,又窩在依蘭院足不出戶的,她們這些姨娘都很少見到她,更別提行禮了。
而她身邊的丫鬟又作威作福慣了,以為宜晴還是當(dāng)年那個可以隨意欺負(fù)的小女孩,自然膽子也大。
被紅玉這么一說,再想起那時候老爺以及管家媽媽說的話,不禁一陣后怕,也就不敢再拿怨恨的目光看向宜晴,而是直接垂下了頭。
她們的主子文姨娘身份還不如二小姐,只是比奴才高了一等而已,而沈宜晴是這府中除卻老爺以外身份最高的人,將來是會接管整個沈府的!
“妾身給大小姐見禮了!”文姨娘終究還是低眉順眼地福了福身,給足了宜晴面子,也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。
“姐姐好。”縱有不甘,母親都這樣了,沈宜茜又怎么可能不屈服。
“這禮倒是行得不錯,只是剛剛你的惡奴妄圖欺負(fù)我們小姐的事情又如何處理?”紅玉緊咬不放,今天就是打算替小姐殺雞儆猴了!
“你不過也只是一個丫鬟而已,再說她也受了傷,扣點(diǎn)月俸小懲大誡便也罷了!你們主子還在呢,哪里容得下你們說話?姐姐,你可得小心了,萬一以后再有個縱容惡奴的名聲,這日子可就更加不好過了!”
沈宜茜看不過去,也端的是牙尖嘴利,句句還直指最近這些輿論上,換了一般的人,此刻恐怕是要?dú)獾锰_。
宜晴不怒反笑,話頭不對她,卻直直看向文姨娘,終于開口:“文姨娘,你在府中呆了這么多年,最知道府上的規(guī)矩和我爹爹的脾氣。那么我問你,惡奴欺主,應(yīng)該如何懲罰?”
“回小姐的話,主仆界線分明,一旦有所越距,輕者可趕出府中,重者……發(fā)賣。”文姨娘被她那不怒自威的眼神看得身上一顫,隨即開口。
“大小姐饒命啊,云兒只是一時吃了豬油蒙了心,不小心伸出腳去,并無冒犯之意??!”這會兒那丫鬟哪里還顧得上在心里暗罵,直接就害怕得跪了下去,剛剛被宜晴踩了的腿再疼也咬著牙忍著。
“這倒是奇怪了,剛剛事情發(fā)生的時候你不解釋,這會兒覺得事態(tài)嚴(yán)重了反倒求饒了,是不是剛剛覺得我們家小姐良善可欺?”這會兒出聲的是冬俏,語氣雖然不如紅玉那般咄咄逼人,但也能聽出其中的冷嘲熱諷。
“奴婢知錯,奴婢知錯了!還請大小姐大發(fā)慈悲,不要跟奴婢一般見識。”這剛剛還自稱云兒的奴婢這會兒被嚇得直接自稱奴婢,可見十分慌張了。
沈宜茜的臉色始終是青一陣白一陣的,也突然感覺一陣涼氣從腳底升起。剛剛這個女人直接跳過了自己去針對母親,顯然也并不把自己看在眼里,這一刻她借著懲罰云兒給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看清了,到底誰才有資格高高在上!
庶女始終都不過是被嫡女壓著的小草而已。
“云兒是吧,你且起來,今天的事情就這樣算了,再有同樣的事情,我會告知爹爹處理!至于你,文姨娘,還是教好自己的女兒,也看好自己的下人,免得惹禍上身!”她并不想把事情鬧大,再說趕著出府去跟二叔說一些注意事項,不欲把多余的時間耗在這兩個蠢女人身上!
這話針對文姨娘,也把沈宜茜和云兒再次數(shù)落了,云兒倒是松了一口氣,沈宜茜則直接抬起頭對她怒目而視。
她可沒有文姨娘能隱忍,從前的十年她是這沈府風(fēng)華無限的大小姐,憑什么這個女人一出現(xiàn)就要奪走自己的一切還要把自己和母親壓在腳下?
“姐姐此言差矣!古有上行下效之言,為何姐姐不重自己的名聲,若是嫁出去了也還好一些,可你……”沈宜茜真的是被氣著了,才會如此反唇相譏,她沈宜晴的名聲有多好,憑什么說自己沒有教養(yǎng)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