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:打臉

清幽好似瘋了一般,“嘭”的一聲大門清幽被一腳踹開雪無的屋子,雙目血紅,好似隨時要失控一般。清幽心的掏空了,那種感覺空寂的讓人害怕。

清幽輕顫的冥凰安置在床上,心好似在油鍋中翻滾,那還中掌握不住的感覺讓她驚惶。清幽驚慌失措的拉著雪無的手,苦苦哀求,“救他,一定要救他,不管付出多少代價,我只要他活著,”清幽緊緊攥住雪無的衣服手心全是汗。

雪無神情凝重,“你先放手,我會盡力。”

清幽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間,看著那禁閉的大門,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愛他到底有多少,歷經(jīng)分離卻畏懼生死,他若死了,留她一人還有什么意思,滿院寒風襲卷,而她的聲音卻吹散在風中。

清幽緩緩閉目,唇片緊緊的抿在一起,壓制不住的驚慌失措,“凰。”她在門外守了一天一夜,食水未進,好似行尸走肉一般。

直到三日后雪無出來,當他看到眼前這個容顏枯槁的女子,竟有些不不敢相信她是清幽,凌亂的發(fā)絲吹散在風中,干裂的嘴唇因為許久為飲水而變得暴皮,眼神更是幽暗頹然。

那雙眼好似枯竭的幽井,沒有往日的光彩,當她遲鈍的抬頭看到雪無時,眼神猛然一亮,好似寂靜的夜空唯一的星光,無比的璀璨,她邁著遙遙欲墜的步伐飛快的跑到雪無身邊。因為步伐虛浮直接摔在地上,清幽毫不在意的爬了起來,拽住雪無的衣服,好似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。眼神載滿了盼望和哀求,唇角抖動,卻始終不敢問出心底的答案。

雪無將清幽扶好,“放心他沒事,雖然一劍穿心,卻有你的靈藥和靈力護住心脈,他本身的實力很強,我已經(jīng)為他補好心。”

清幽這一笑紅了眼眶,“那就好。”說著就往里沖,一把被雪無拉住。

“就你這副樣子還想去照顧他。去給我好好休息,別一會冥凰醒了你又倒下了。”雪無眼神中閃過一抹心疼的神色。

清幽可憐巴巴的看著雪無,“我就看一眼,不多看的。我只要見到他沒事我就安心了。”

雪無無奈的拿出一瓶靈液逼她喝下,看著清幽精神頭好了一些才放手,清幽好似出籠的小鳥飛了出去,一進門她腳步不由放輕了,來到床邊看著那熟睡的容顏,心里不由一安。

清幽輕輕握住他的手,“我原本以為對你只是因為那種熟悉和那種靈魂莫名的觸動而產(chǎn)生的喜歡,我一直以為沒有心便不會有愛,可是我錯了,凰我現(xiàn)在才知道自己傻的夠透了。”

其實她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愛上他了。

到現(xiàn)在才如夢初醒,清幽握住冥凰的手貼在自己臉龐上,“這一次我不在讓步,任人傷害你,就算是太后我也要讓她付出代價。”

清幽癡癡的看著他,卻因為體力透支,趴在他的床邊睡著了。

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,是因為她感覺到有人在碰她的臉。清幽猛然睜眼,就看到冥凰滿足的撫著她的臉頰,眼里心底都是她滿滿的存在,心疼的說道:“幽兒你的臉色好差。”

清幽心痛的看著眼前的男人,輕泣搖著頭,心痛到無以復加。“冥凰。”一聲低喃,卻飽含這一世的執(zhí)著……眷戀。

清幽撲到他的懷中,緊緊擁住他,“下次不要在這么傻了,你要死了我絕對不會獨活。”

她一直以為在他的心中她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,就連他舍棄江山的話她也從未當真,原來他們之間是同等的,只是形勢從未給他們彼此時間。

原來這份愛早已在他們心中已是地老天荒……

冥凰深情的吻著她的發(fā),嘴角勾起一抹贏得天下得意到了極點的笑意,“你還要離開我嗎?”

清幽輕捶了一下的他的胸膛,帶著十足小女兒的嬌柔,嗔道:“你明知顧問。”冥凰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,分明是在等她的答案,清幽羞紅了臉,耳朵都開始發(fā)燙,雙臂環(huán)繞著冥凰的脖頸,臉抵在他的胸膛,“你若不棄不離,我必生死相依。”

這個男人以命換情她輸了,即便同他一起埋葬在這黃土之下,她也心滿意足。愿得一人心,白首不相離。沒想到他們之間竟能真的做到如此。

“幽兒。”冥凰不滿的哼哼道:“能不能來點實際的獎勵。”

清幽撲哧一笑這男人還真是……。算了誰自己愛上他里,清幽飛快輕吻了一下他臉頰,目光直直望進他眼眸的最深處,觸及那快獨屬于她的溫柔,她的指尖滑過他的臉,雙手緩緩捧起他的臉龐,緩緩吻住那蒼白的唇。冥凰箍住清幽的后腦,深深的地吻住了她的唇。柔,小心翼翼的吻著,極盡溫柔的呵護。

對他們來說此時便已是地老天荒。

這時雪無推門而進冥凰被清幽推開,頓時某人不爽了,額頭爆滿青筋,蓄勢待發(fā)最后驚爆出一聲狂吼,“滾。”險些沒把屋頂掀翻了。內(nèi)勁化為的狂風雪無差點沒有被震翻在地,雪無揉了揉被震痛的耳朵,擺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謫仙的模樣。淡淡道:“我說冥凰你不要命了是不是,別忘了你身上還有傷,欲求不滿傷身,最近還是禁欲的好,我可不想給你收尸,看著清幽難過。”明明是羞死人不償命的葷段子,可是到了雪無的嘴里再加上那一副正經(jīng)八百的樣子,就成了至理名言。

接著就聽到‘咚’一聲巨響,便是冥凰歇斯底里的怒吼,“雪無本王滅了你。”

就聽的屋里,傳來清幽惱羞成怒的低吼,“閉嘴,冥凰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!”清幽起身,“雪無凰就交給你了,我去給你燉點補品。”說罷清幽就離開了。

她還沒有走遠就聽到里面的你來我往的唇槍舌戰(zhàn),最后還是以雪無那那副淡定的死人臉獲勝,不過冥凰就倒霉了,藥是一日比一日苦,不過這是后話了。

清幽借著機會去處理一下別的事,因為正巧這個時候宮里面來人了,有人來送血蠱的藥,清幽冷笑,那日船上的刺客是太后的人,太后打的真是好算盤,借這件事來漲自己的威風,不就是要提醒她無論有多厲害小命還是在太后的手里。

清幽送走太后的人,心里攥著錦囊,眼神冷到了極點,“慧最近可有什么動靜?”

慧搖了搖頭,“小姐最近無事,您安心休息。”

清幽直接將手中的碗重重的放下“放肆,誰教你的欺主?”這聲音雖小,確如重錘砸下。

慧直接跪在地上,“小姐您的身子已經(jīng)不容在這般折騰了。”

“沒有血蠱的解藥我一樣是死,太后的人來提前送藥無非是警告我,是死是活都掌控在她的手里,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沒有自我了,慧,我活不了多久了,我將所有如數(shù)傳你,為了就是要你做我的位子,保下清華樓,保下你家主子我一生的心血,保下你們的周全。”還有保護冥凰,她心底唯一的牽掛。

“主子!”慧抱住清幽的腿,臉頰埋在其中,透過裙子傳來的溫濕的感覺,清幽便知她哭了。

   如陌輕撫著憶的發(fā)絲,“說罷!到底什么事?”

“主子,海夢國、鵬翔國、火域國的人來訪,聽說了您的事應是要您參加宴席,就是今晚??墒墙裢碛杏?,您受不了寒氣。”慧幾欲哽咽出聲,主子在照顧四王爺時候不眠不休,已經(jīng)吐了兩次血了,雖然主子瞞著不說,可是她的面容即便是有上好胭脂都掩蓋不住那份慘白。

那海夢國更是來者不善,分明是因為主子綁了他們的人,來這討賬的。

清幽身子一晃,慧連忙扶住,清幽說道:“去拿衣服吧!我要讓他們知道清華樓絕不是普通的小館,牽一發(fā)動全身,就會撕扯的慘不忍睹。”清幽怎會不明樹大招風的道理,開來清華樓的軍火生意做的太過了,那些大行殺傷力的武器一出,清華樓就變成了眾人眼中的肥肉,誰都想咬兩口。

清幽給冥凰端去湯,借口要休息便離開了,她坐在鏡前一筆一筆描畫,慘白的唇也被她抹上了好看的顏色。

隨著日暮西下,忙的人不只是她還有金鑾殿。

殿中只余左右?guī)讖埌笌钻惲?,上面擺著一些簡單卻精致的菜式和美酒。

到這個時候還能留在大殿中的,只有少數(shù)幾人。坐在最上位,以主人待客之姿,鳳羽帝舉杯向堂下眾人敬酒的。

往下看,坐在左首第一位的男子,舉止溫文謙和,正是海夢國國此次出席使者,天下聞風喪膽的宰相,傳說他是海夢帝的私生子,一口氣殺了五個皇子。

如數(shù)下去,右首第一位的就是鵬翔國赫赫有名的神將——侑月。第二位便是火域國二皇子烈心。

這大廳中,總共坐了不到二十人。

另外還有冰寒國過護國將軍遺風,以及一些使臣。當然也有太子、二王爺、三王爺、六王爺四人作陪。

鳳羽帝形態(tài)悠閑地坐在上位,淡淡的目光一個個掃過在場的眾人,最后停留在行狀慵懶無謂的依國使臣——步剎身上,微微一笑,隨即瞥開,舉杯道:“感謝各位能從千里之外趕來參加朕的壽禮。”

眾人齊稱不敢,將杯中酒一飲而盡。

卻又一人未飲便是笑得妖嬈的莫離,他將酒杯在殷紅的唇邊微微擦過,輕柔卻又矛盾地有些低沉的嗓音在大廳中響起:“久聞墨痕公子大名,好一個清華樓,男子賣身真是奇了,可惜我國使者不慎得罪了他,被扣了。”

此言一出,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由心中一凜。

鳳羽帝臉色不佳,太子臉色更是陰厲,三王爺輕笑的向步剎進酒,眼中殺機盡顯,在坐的人看的可是清楚。

不由暗道,這墨痕到底是什么人,只見……

一個男子一身紅衣,純白的曼珠沙華在她的衣襟上綻放,他妖嬈一笑,攏了攏散亂的頭發(fā),只是一個動作就足以勾人心魂。嘴角笑意好似地獄的幽冥之花,妖冶到極致美艷,仿佛吸盡了猩紅的鮮血用生命的代價去綻放,在這清冷的月光下卻異常陰寒,嫵媚的眼神透著淡淡的死亡氣息。

這種氣勢所有人都變了臉,目光高深莫測的看著她。

“各位久等了。”

步剎瞇起眼,勾唇一笑,冷極,“墨痕?”

清幽手指一動,袖口掉出一把血紅的玉心扇,她瀟灑的甩扇一揮,眼神冷傲無比。“正是,若是為了洛夭宰相大人還是看看自己有沒有帶夠錢的好。”

“放肆。”鳳羽帝臉色一便,大怒。

清幽甩扇,一副絕美的雪中紅梅的畫映入眾人眼簾,清幽將扇子向上一拋,扇子上下來回打了幾個正反轉,穩(wěn)穩(wěn)落在清幽的另一只手中。

鳳羽帝瞬間失態(tài)的跌坐在龍椅上,眼眸驟然緊縮,心里已了然,她的一個動作讓他清新的看到扇子反面的字。

‘大夢誰先醒,唯我獨自知,江濤兩岸潮,軍火漫無邊。’落款—血煞。

驚得眾人猛然站起,失了態(tài),誰人不知,三國一起相攻海夢國,可是那先進沒人見過的戰(zhàn)船,還有那大炮,以一敵百戰(zhàn)船,以敵千的步兵,百萬大軍被十萬人馬如數(shù)盡滅,導致火域國、冰寒國、鵬翔國元氣大傷。罪魁禍首便是這武器的制造者血煞,沒想到他卻隱匿在鳳羽國。

清幽不屑哼,找了位子做了下來。開什么玩笑以她現(xiàn)在還需要受屈嗎!這不是作死是什么!

火域國的皇子坐不住了,想想那三十萬的精兵,直接開口,“你當真是血煞?”

清幽直接掏出手槍,一槍嘣了他面前的酒杯,快的所有人都沒有看清,“這叫槍,精準射擊的距離可達到數(shù)十米,不受天氣的影響,一擊斃命絕對不會給敵人活的機會,我說你們還是客氣點吧!你們小命還在我的手里。”

清幽拿出手雷直接丟進外面的荷花池,頓時驚天的爆炸聲,牽起的數(shù)米的水花,幾十米大的荷花池被炸得個稀巴爛,殘缺不全的荷葉荷花還有蓮藕,被人濺到了殿上。

所有人臉色都變得凝重……惶恐……

有這樣的武器焉有不勝之理。

步剎笑的站起身,向清幽敬酒,“墨公子本相可是帶足了銀子,就是不知墨公子肯不肯賞臉。”

眾人一見步剎這舉動,分明是明目張膽的挖人,便紛紛效仿,一時間墨痕成了赤手可熱的人物,氣的鳳羽帝險些吐血,既然有這身份何必裝小魚小蝦,是不是坑人么!

清幽笑的更甚,對上六王爺擔憂的目光輕輕搖了搖頭,“我會的可不止這些,難道你們不想看看別的嗎?看誰出價高了?”

“朕出五萬兩。”鳳羽帝開價,只是他忘了去打聽一下墨痕的身價。

惹得那些人噤聲,鳳羽帝還以為他出價太高了,一臉肉痛。

清幽不屑一哼,挑眉笑的甚是冷冽,“我出五十萬兩黃金,要你身下坐的那把龍椅如何?”這話如一記耳光重重的打在鳳羽帝的臉上。

“你……”鳳羽帝氣的說不出話,有火不敢發(fā),要是得罪墨痕賣不到兵器,等他的就是滅國之禍。

“鳳羽帝你好歹打聽一下我的身價,見我一面都是這個數(shù)。”清幽比劃了一個十,氣的鳳羽帝黑了臉。

三王爺很懂審視奪度站起打圓場說道:“墨痕公子誤會了,我父皇的意思五十萬,方才少說了十。”

“墨痕公子,還是不要見怪。”三王爺給她一記少鬧事的眼神。

太子也不僅開口,“聽說墨痕公子的扇舞獨步天下甚美,不至今個可否開眼?”這話倒是把鳳羽國失的面子如數(shù)都兜了回來。

片面的提醒了墨痕這是里皇宮,鳳羽的地界,而她不過是個男妓,休要放肆。

可惜呀!面對的人是清幽從來就不吃這一套,清幽將腿搭在桌幾上,靠著椅子搖著折扇,雖然動作唐突,卻依舊優(yōu)雅。“太子過謙了,如果一萬兩能讓太子跳脫衣舞,我絕對雙手奉上。”

好嘛!這價還不是一般的低,這記耳光比方才更加響亮。

步剎輕笑道:“我說墨痕公子就別賣關子了,本相出七十萬兩。”

清幽勾唇一笑,換了個姿勢,在實在不是她想這么做,而是心口的傷不允許她在硬撐,“好呀!我就講個故事。”她狡黠一笑,眸中光芒閃耀,“話說天下大勢,分久必合,合久必分。史上有千千萬萬個朝代,我講的這個朝代,就權且稱它為東漢吧。東漢末年,天下大亂,群雄并起,爭霸天下……”

在場的眾人誰也沒想到,這一講竟整整講了一個兩個半時辰,直到深更半夜。

故事從桃園三結義到三請諸葛再到曹操獻刀、從孫策立業(yè)到曹操煮酒論英雄、從官渡之戰(zhàn)到連環(huán)計火燒赤壁……一環(huán)扣一環(huán)……可謂是驚險萬分。

開始的時候,聽的人心境多有不同,有人厭煩,有人鄙夷,有人疑惑,也有人慎重??墒菨u漸的,所有人的心里都只剩下一種情緒,那就是——震驚!

即便是一直慵懶含笑的步剎也慢慢露出凝重的神色,傾身端坐聆聽。

墨痕的表情語調,卻從始至終未有改變,清清淡淡,不抑不揚,與這大廳中緊張壓抑,一觸即發(fā)的氣氛形成鮮明的對比。無人知道墨痕脫口而出的曹操、孫權、劉備是何人,更無人知曉那些足以震驚世人的戰(zhàn)役——官渡、赤壁發(fā)生在何方。

那些戰(zhàn)役雖然精彩讓在座所有的人盡皆變色。真正讓各國梟雄動容。

這里在坐的每一個,無論外表多庸碌無能,都畢竟是有心人,是一國杰出的政治家。所以不用任何人提醒,他們都開始深深牢記少女所說的每一種戰(zhàn)略,每一個人物,甚至每一句話。

因為他們忽然隱隱意識到,一個關系著自身,甚至關系著整個大陸未來的——關鍵。

“赤壁之戰(zhàn)后,曹操留下人馬守衛(wèi)江陵、襄陽等地,聯(lián)軍乘勝追擊,重點進攻南郡首府江陵,繼續(xù)展開荊州之爭,結果曹操、劉備、孫權三分荊州……”說到這里,墨痕輕柔寧靜的嗓音忽然嘎然而止。見眾人正翹首期盼地望著她,目光炯炯,不由嫣然一笑,道:“至此,天下終成三國鼎立之勢。”

鳳羽帝眉頭微微擰起,他低頭望了望臉色陰郁黑沉的火域國皇子,還有一臉復雜深思神色的步剎,再抬眼望向一一掃過眾人,最后以冰冷無溫度的目光對上墨痕。

她明明在對著他笑,卻笑得決絕清寒,直讓他的心都一點點變涼。只見她略有些發(fā)白的朱唇一啟,清潤卻因長時間說話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殿堂后方響起:“還有未完待續(xù),想聽的去清華樓,我接著給你們說。”

此話一出,饒是殿上最鎮(zhèn)定的人也忍不住有暴跳殺人的沖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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