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聽聞這個傳言時,百里輕輕嗤之以鼻,如今,見識到軒轅以輕這般柔媚婉轉(zhuǎn)的簡直能掐出水兒來的眼神兒,百里輕輕卻有幾分信了。
心思不定之間,身邊突然掠起一陣呼嘯疾風,吹動衣襟獵獵作響,牽繞三千青絲隨風盤旋,百里輕輕定睛一看,原來是軒轅以輕摟著她的腰,帶她飛躍到了空谷山那塊兩人高的大石碑上。
“輕輕,你知道這里埋著的人是誰嗎?”
百里輕輕心思微動,想要開口,但喉嚨里好像被堵了一塊無法撼動分毫的巨石一般,壓迫著胸口,隱隱泛著疼,軒轅以輕忽然笑了起來,笑容詭異而扭曲,他雙手掰正百里輕輕的臉,強逼她看著他,眸色暗沉的驚心。
“輕輕,我告訴你,這里埋的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,我那么愛她,那么寵她,那么縱容她,可是她呢,自始至終,她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,她心里只有那個叫喬子墨的男人,可明明是我先遇見她的,明明我比喬子墨更家愛她!”
眼眶泛起不正常的通紅,就像是精神分裂發(fā)病的前兆,軒轅以輕用力搖動著百里輕輕的肩膀,當時,他心中有一個強烈的意愿在驅(qū)動著他,“毀了她,毀了她,毀了她、她就是你的了!”
俯身干嘔一聲,百里輕輕怒極,“虛若離,你瘋了!”
“是,我是瘋了,輕輕,你害怕了……”停下手上不停搖晃的動作,軒轅以輕俯身去看百里輕輕發(fā)白憔悴的臉色,百里輕輕被方才那一頓沒頭沒腦的搖晃折騰的非常難受,胃里直冒酸水,氣急之下,伸手推了軒轅以輕一把。
誰料,就是這無心而本能的一把,再次惹怒了軒轅以輕。
軒轅以輕不敢置信的看著百里輕輕,唇形微動,“百里輕輕,你推我?!”
那隱隱沉斂薄怒的語氣,帶了三分委屈,帶了三分不敢置信,帶了三分慍怒,最后還剩一分不知所措。
百里輕輕唇角抽搐,剛想解釋,軒轅以輕忽然握拳,沖百里輕輕怒吼起來,“只是,蘇輕輕,你覺得我還會像當初那樣,心、慈、手、軟、嗎?不會了,我告訴你,絕對不會了,這輩子,就算是死,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懷里!”
最后一句,語氣沉重不堪,一字一頓,咄咄逼人,刻意加重了的字音經(jīng)由軒轅以輕的唇中溢出,宛若鍍了金的梵文真經(jīng),重重的刻入百里輕輕的心口。
像是突然著了魔障似的,軒轅以輕伸手推開百里輕輕,自己踉蹌著往后倒退開兩步,奈何墓碑的橫截面太小,軒轅以輕一腳踏空,從兩人高的墓碑上摔了下來。
那場面,實在是太美,有些不敢看哪!
赫連于飛眨了眨眼,縱身一躍,飛撲到軒轅以輕的身邊,“教主,您怎么樣,有沒有傷到哪里?”
軒轅以輕滿臉憔悴疲憊的半闔著眼眸,咬牙切齒許久,從唇縫兒里吐出幾個細不可聞的字眼,“傷到了……心!”
“……”赫連于飛身形微僵,下意識的,抬頭看向墓碑上,正俯身往下張望的百里輕輕,突然明白過來,原來,“心”就是教主的命門。
傷心,而傷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