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喜點亮燭燈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桌子旁坐了個人,驚叫一聲“媽呀!”嚇得手中的火折子掉到了地上。
“鬼叫什么!”那人不悅道,眉頭皺得更深。
看清楚是安簡這個家伙,云喜倒不覺得害怕了,彎腰撿起火折子,施施然坐到凳子上,哼笑一下,客氣道:“貴客上門,可惜沒有好茶相奉,請恕怠慢。”
安簡顯然不是來和她敘舊情的,連拐彎抹角都省了,直接開門見山問道:“為何來上京?”
云喜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好笑,所以呵呵笑了笑,答道:“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,拐走了我妹妹的孩子,我身為孩子的姨母,孩子唯一的親人,自然要千里尋親,找回孩子。”
安簡盯著云喜,冷冰冰的臉上寫滿絕情,“孩子姓李,是我義弟李廣茂的孩子,廣茂雖死,李家未敗,他的妻妾還在人世,她們才是最有資格撫養(yǎng)孩子的人。”
云喜瞥了他一眼,慢悠悠反問道:“如何證明孩子就是李家的人?你義弟何時娶了我妹妹?可有婚書?媒人何處?有何憑據(jù)?”
安簡一時啞然,看見云喜打量他的一雙眼睛滿是玩味,不由額頭青筋跳動,攥緊了手,隱忍地問道:“說這么多,無非是要個好價錢,說吧!”
云喜怒極反笑,滋生了要玩玩他的心思,遂不緊不慢玩味地問道:“你覺得斷橫山谷底,沈老頭這個證人,值多少錢?”
安簡輕蔑地笑了一聲,一副“我就知道如此”的表情寫在臉上,掏出幾張銀票扔在云喜面前。
云喜撿過來數(shù)了數(shù),足足有五百兩之多。
云喜輕飄飄將銀票推回到安簡面前。
安簡挑眉,“嫌少?”
云喜笑了笑,說道:“不少,夠打官司和沈老頭來回的路費。”
安簡抽了抽嘴角,不耐煩道:“出價吧!”
云喜出了五個手指在安簡面前晃了晃。
“五千?”安簡暴怒。
云喜咧嘴笑了笑,反問道:“難不成你以為五萬?”上下打量了幾眼安簡,云喜“嘖嘖”搖頭,“你也忒看得起你自己,憑你的俸祿,就算我要得出,你給得起嗎?”
“你這貪得無厭的女人!”安簡低罵。
云喜“呵呵”威脅道:“貪婪的女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來的哦,不同意的話,我就把你家房子給燒了!”
院子里出現(xiàn)田壯和夏秋生的聲音,兩人喝酒回來了,田壯倒還好,夏秋生貌似醉得不輕,扶著院子里的樹狂吐,田壯在拍他的后背幫他順氣,力道之大,讓人覺得他要把夏秋生的脊骨拍斷。
云喜朝對面努努嘴,催促道:“一刀子買賣,同意就拿錢,不同意就滾蛋,莫嚇到別人!”
順著云喜的視線,安簡這才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屋子里有兩張床鋪,而背后這一張汗味之重,分明是屬于男人的。
“你竟然和男人同屋?!”安簡只覺得自己額頭青筋跳得更厲害。
聽見腳步聲上了樓梯,云喜扔了句“滾蛋”下逐客令,起身去開房門。
安簡的嘴角又抽了一抽,罵了聲“無恥”,道:“拿了錢之后不要讓我再看見你!”從窗口跳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