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無夢,第二天大清早醒來,聽見樓下鑼鼓嗩吶吹吹打打,分外熱鬧。
可能是哪戶人家娶媳婦,新娘子住得遠(yuǎn),因此選擇在客棧落腳。云喜猜想著,拿起凳子上的衣衫套上,才穿好,便聽見小二在外頭敲門,“姑娘,小的給你賀喜來了。”
云喜愣了一下,好笑地?fù)u頭,出去開門提醒道:“小哥記錯房間了。”
門外不但站著小二,連掌柜的也來了??蜅U乒竦膶χ葡采钌畹鼐狭艘还瑵M臉堆笑道:“正是姑娘沒錯。小的有眼不識泰山,竟然不知道姑娘是信義侯家小公子的心頭愛,昨晚未給姑娘減價,真是罪該萬死,等會兒定會把減后余錢雙倍奉送給姑娘,還望姑娘在信義侯小公子前莫揭小的短處,小的養(yǎng)家糊口不易,笑道代一家老小謝謝姑娘。”說完又是一躬。
云喜尷尬道:“你們真的認(rèn)錯人了。”
小牛打著呵欠從樓下上來,沖云喜擺擺手道:“沒錯呢!昨天那個南風(fēng)呆瓜又來了,大堂擺了好些紅紅的箱子,向你提親來了。”
云喜嚇得下巴差點(diǎn)掉在地上,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來,小牛體諒地拍拍她的后背,感激道:“難為你了,為了替我找個好人家,也夠拼的。”
云喜欲哭無淚:“唱的哪一出啊?”
南風(fēng)不競“蹬蹬蹬”跑上樓梯,越過云喜,興高采烈跑到云喜隔壁房門前,使勁敲門,“姑娘!姑娘!”
掌柜的好意走到他身邊,溫柔地提醒道:“三公子,姑娘在這里呢。”說著指指云喜站立的方向。
南風(fēng)不競瞪了他一眼,不滿道:“要你管!”
掌柜的被噎了下,又不能生氣,只好小心地賠笑。
房門從里頭打開門,南風(fēng)不競湊上去甜甜叫了聲姑娘,看見出來的是任云蹤,忙說了聲“抱歉”,又蹬蹬蹬跑到樓梯口拉住云喜的胳膊,一個勁喊“姑娘”。那臉上的得意之色,和斜眼看任云蹤時候的挑釁,赤.裸.裸.地顯示了“我就是來削的”心態(tài)。
這個熊孩子!
云喜忍不住捂住了眼睛。
南風(fēng)不競摟著云喜的胳膊不撒手,要強(qiáng)娶,云喜掙扎要擺脫,就是不嫁,兩人在樓梯口僵持不下,鬧得樓上的人下不去,樓下的人上不來。可憐了掌柜的看見生意一筆一筆地流失,心疼不已,南風(fēng)家的逆鱗不敢碰,只好求救地對任云蹤一個接一個地鞠躬。
任云蹤遞了酒壺過去讓掌柜的去打酒,說了聲:“啟程。”便回自己房間收拾。
小牛擔(dān)心地看看云喜,覺得她能自己搞定,于是也回屋整理行李,順便幫云喜的東西也收拾好。
南風(fēng)不競見任云蹤一點(diǎn)也不在意,一股挫敗之感油然而生,喃喃道:“是不是男人啊?老子占了他的女人也不生氣。”
云喜暗喜,一反剛才抗拒之態(tài),主動攀起了南風(fēng)不競的胳膊,撒嬌道:“南風(fēng)大哥,你真的愿意娶人家嗎?人家真的好開心啊!”
南風(fēng)不競抖落一地雞皮疙瘩,快速抽回手與云喜劃清界限,呵呵裝傻,“不好意思,認(rèn)錯人!認(rèn)錯人!”說著解下腰上的荷包往云喜懷里一塞,匆匆逃回樓下,卷帶一幫家丁和大箱子大盒子聘禮奔回家。
小牛站在門口給她鼓掌,佩服道:“姐姐真厲害。”
云喜嘿嘿直笑,突然間又戳到了舊傷,不禁有些黯然神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