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時辰后,云安準(zhǔn)時出現(xiàn),見到桌上的食物已被‘清掃’得一干二凈,不由自主往屋門望了一眼。
云安是知道自家公子的食量的。 可憐的洛瑤,與云安見的第二面,就這么被華麗麗的誤會了。
清理好桌子后,云安再次從屋中消失,就好像從來沒出現(xiàn)過。
夜色迫近,空氣中有著淡淡的凄涼。洛瑤站在窗戶旁邊,看著窗外那荒蕪的土地,心又是一抽,腦中響起了先前聽到的話語。她連忙把手握拳置在胸口,那窒息的感覺才得以緩解。
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在憤怒嗎?難道還殘留了一絲意志想抗議什么?
“怎么了,洛瑤?”慕珩走到她身后,溫聲問。
洛瑤回頭抬高視線,看到他溫暖的笑,心里安定起來:“沒什么,就是看著外面荒涼,心塞塞的。”
他向外面望去,在昏黃的天色映照下那庭院確實顯得更加荒蕪:“干嘛心塞,問一下慕珩讓他給你權(quán)利整理一下就是。”他依舊保持笑,洛瑤看在眼里,心竟然流露出同方才一樣的心痛,垂在衣袖的手不禁握拳。
“慕珩……?”她輕聲喊出那人的名字,竟然帶了些些怨恨。若不是他,她和夏天宸此刻還留在現(xiàn)實世界里,哪里會是遭到這樣的苦難。眼中蓄了淚,點點的順著臉頰滑下。
慕珩伸手,把洛瑤摟在懷中,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(fā)。他把下巴放她的發(fā)頂,輕輕的,輕輕的開口:“別哭啊,是我太弱小了。他做得很對,如果他不出現(xiàn)我們都會死在這里。別擔(dān)心,小瑤,我會變得強大,那時候我會保護你,不會再給他出來的機會。乖。”
說著說著,慕珩聲音有了哽咽,而她的發(fā)頂似乎有什么東西輕輕敲下,帶了冷意。
“恩……”我知道的,我們會走到那一天的。她伸出手,緊緊抱住了慕珩。
月都。
‘啪’清脆一聲響徹內(nèi)室,碎了一地的茶碗,搖搖晃晃,淺色的茶水混著茶葉濕嗒嗒地灑在地毯上。一大群太監(jiān)跪在地上,前端一人額上出了條大口,滿頭是血,臉上萬分驚恐,聲音已經(jīng)聽不出原音,帶著的是死亡的畏懼,不住的磕頭:“皇上饒命!皇上饒命!”
月國皇上月啟天癱坐在床榻邊,身上的只著了里衣,似乎是才從夢中蘇醒,他顫著聲音,盯著周圍的太監(jiān)們:“昭和公主..怎么了?”
“皇……皇上……昭,昭和公主……”看著他這樣,那太監(jiān)嚇得說不出話來。
月啟天眼中暴戾十足,他從床上站起身,徑直走到太監(jiān)面前,似乎下一秒就要生吃了眼前的人,他厲聲斥喝:“快說!到底怎發(fā)生了什么!”
那太監(jiān)低下頭,全身都在顫抖,月啟天身上的低氣壓讓他喘不過氣來:“回稟皇上……昭和公主一行……一行人……在去往安城的路上,被,被劫殺!隨行護衛(wèi)全亡!”
‘轟!’月啟天眼瞪得渾圓,腦中一片空白,他顫著聲音:“那公主呢?”
“昭和公主……昭和公主失蹤……”
“……失蹤……”月啟天眼神不定,不可置信的樣子,他忿忿的指著所有的宮女太監(jiān),厲聲道,“為何現(xiàn)在才告訴朕!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!朕養(yǎng)你們有何用??!”眼中猩紅溢出,周身全是殺氣,他走上前,一腳踹翻了跪在前端那個發(fā)抖的太監(jiān)。
那太監(jiān)不敢動身,任由著皇上發(fā)泄,只是用著恐懼的聲音回答:“皇,皇上,公主是預(yù)計在初五到達安城,可,可城主久等不來,便去尋了公主......在賀州的一處森林尋到了公主護衛(wèi)的尸體......”他掙扎著將話說完,咽了口水,低頭盯著地面,額上的鮮血也已經(jīng)凝結(jié)。
皇上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,眼前似乎出現(xiàn)了那個溫柔的女子握著他的手時,淺淺的笑意,然后喚著他‘皇兄’。
傾城......傾城......眼前閃出一幕幕的猩紅場景,太子死時的不甘,皇后瘋癲的落魄,一群人在他攀登皇位的路上那充滿怨恨的眼神??墒?,那個例外,被他呵護在手心里,舍不得別人觸碰的例外,他的親妹妹如今被著一群飯桶給害得失蹤,或者說是已經(jīng)被害死!他即便是見慣了生離死別,可是,這是他的妹妹,沒有一個人能把她奪走!月啟天恍惚著神思,踉蹌著想往殿外走去。
“皇上!皇上!您還未更衣!”一旁的跪著的太監(jiān)和宮女見到他這番模樣,嚇得出聲,要是讓禮官見到皇上這樣出了房間,他們所有人的腦袋都不保了。
“更衣……”月啟天這才看著自己身上只著了里衣,“快點給朕更衣,宣龍騎衛(wèi)孟鈺來見朕,早朝延后!”威嚴(yán)萬分。
“遵命!”
傾城,你一定不準(zhǔn)死!不準(zhǔn)!若是你出了事,為兄便是殺了這天下人,也要拉你回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