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國安城城外。
漫天紅光,映著天色,顯得異樣妖冶。一股不安的氣氛在彌漫。
“陛下,這天色和兩年前的那幾日出奇的像。這…”燕王身邊有一紅衣將軍,表情很復(fù)雜,像是畏懼著什么。
燕王嘴角的笑意僵硬,他眉頭深深蹙在了一起,在白衣下的手緊緊握拳,指節(jié)泛白。他慢慢走出帳篷,望著天,喃喃:“這將是懲罰嗎…”
“不!不可能!”思及此處,他猛的甩袖,聲音發(fā)狠,眼中有了紅光,“若是天要逆我!我便逆天!”
月傾城自顧自地牽著自己的紅馬走在軍營之中,沿途的士兵都以奇怪的目光看著她。她隨意掃了一眼,那些個士兵臉色土黃,精神萎靡,有些傷員隨便坐在地上,扶著長戟。
呵,這月國怕是將要滅亡了,這么消沉。
她手中拿著圣旨和虎符,掀開簾幕,在外面一干人炙熱的目光中走進了主營帳。
一大群粗猛大漢,在軍營中來回踱步。月傾城的出現(xiàn)立刻吸引了他們的目光。
“你是何人!不知道軍營中不可以讓女子進入嗎!”
月傾城隨意的搖晃了一下圣旨,將圣旨扔在木桌上,不帶尊重,再尋了個位置坐下,靜靜看著他們盛怒的臉,不忘再火上添油一把:“我是月國皇帝給你們搬來的救兵,從現(xiàn)在開始,整個月國軍隊由我指揮。”拿起虎符放在眼前打量了一番,再收回手掌之中。
“!??!”
“陛下真是太亂來了!我月國即便是兵敗到這般地步,也不能讓此等無知婦孺來統(tǒng)領(lǐng)三軍!”看到月傾城拿著虎符,表情冷淡,這些個將軍都氣憤得不行。
她臉戴半彎銀月面具,嘴邊揚起笑意,靜靜的看著這些所謂的將軍,繼續(xù)把玩。
耳邊的聒噪聲令她頭疼,月傾城抬眸,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:“閉嘴。”內(nèi)力發(fā)出的聲音,震得他們不由一退。
她看著他們有些吃驚的樣子,緩緩開口:“上之命,爾等敢不從?”站起身,把虎符攤在桌上,“虎符乃可調(diào)集月國眾將,見虎符如見天子。你們,難道是這樣對天子的?恩?”最后一聲,語調(diào)上揚。月傾城明確的在他們眼里見到恐懼。
雖有恐懼,但有人依舊不屑,看著她,趾高氣揚的質(zhì)問著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!敢對本將軍如此質(zhì)問!”聽著這人聲音,其余一些也附和。
“哦?我倒是不知原來眾將軍竟是連圣旨也不看?”說不出的嘲諷。
月傾城知道他們看到一婦人來做指揮,僅存的自尊肯定會讓他們憤怒,哪里會來看圣旨。果不其然,他們聽她這么一說,瞬間漲紅了臉,一言不發(fā)。
月傾城走到最高位,回過身,高傲的仰起頭:“我是月國皇上欽點的主將。”見到意料之中的不屑,她揚唇,繼續(xù)道,“更是天機門門主,前鎮(zhèn)國將軍慕珩之妻月傾城!”她和慕珩的驕傲,不容別人染指。
“…”他們吃驚的瞪大眼睛。
營帳外,有人偷聽,她不點破。不一會兒,營外有嘈雜聲,慢慢變得統(tǒng)一。
“我月國有救了!”鋪天蓋地的歡呼聲彌漫。
【半日后】
“月國小兒,速速出來迎戰(zhàn)!我王念于舊情,給了你們幾日時間回環(huán)??蛇@次就不會再顧念什么了!”城樓下,一身紅色鎧甲的將軍,沒有半點的矯揉造作,是英氣帶著幾分修羅場上出來的肅殺。
“麒軒,退下。這次安城由我來主宰。”燕王臉覆古銅色面具,繪有幾株月季花,妖艷美麗。面具下的琉璃黑瞳光芒流轉(zhuǎn),美目盼兮,有了幾分奇異的色彩。
楊麒軒恭敬的退回,此刻整個燕國大軍只有前端有一男子著白衣,獨立遺世,似斜睨了這萬千人事。
“小兒?不過兩年時間,燕國竟是忘了當(dāng)初在我鎮(zhèn)國將軍手下寫的屈辱條約?不過欺我月國一時糊涂,如今,再不會讓你欺我月國一人!占我月國一方土地!”城樓上,一女聲傳來,自雄厚的內(nèi)力,發(fā)聲,徹響安城。
漫天紅色,日光瀉下,映著那站在城樓上的紫衣女子。輕輕白紗,滑過她的衣訣,發(fā)髻婠上,只斜斜插著一支白玉簪,簡單得不得了的模樣,可是卻顯得高貴霸氣,仿佛天生的貴族。
“傾城…”燕王看著月傾城,眉頭蹙起,輕聲呢喃。半晌,壓下心里的情緒,也以內(nèi)力發(fā)聲,清晰明朗:“何人?”
月傾城微微一笑,笑聲朗朗:“老熟人都不認識了嗎,燕王?”說不出的嘲諷,句句帶刺,“我是何人?我是慕珩之妻,同時也是代替他討伐血債的人!”
城下一片唏噓聲,有了雜亂的味道。
她想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日,紅光中的慕珩被他自以為是的伙伴一劍刺穿的那幕。漫天漫天的紅色蝴蝶翩躚,美到極致,卻也讓她心痛到了極致!
“活下去,小瑤,別想做傻事。據(jù)說,自殺的人是到不到奈何橋,那我在那邊等你,你來不了,我怎么辦?”
“夏天,我會替你報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