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芯兒,還疼不疼了?”周氏心疼的拿著燙好的手巾,小心翼翼的覆著孟慧芯的臉頰。
看著那有些紅腫的臉,周氏真是又氣憤又心痛。
“娘,沒什么的。”孟慧芯有些不耐煩的掃開了周氏的手。
她目光灼灼,卻是看也不看周氏一眼。她腦海中想的都是——孟慧茹變了。
“都怪那小賤人!今日若不是她挑撥離間,你的祖母又怎么會惱了你?娘也用不著使出這苦肉計!若是傷了你的花容月貌又該如何是好?”周氏喋喋不休,“韓氏那賤人鳩占鵲巢搶了你的父親,害得我一個書香門第家的女孩兒被迫做了姨娘。而今,那小賤人去而復返,難道說還要搶了我女兒的位置嗎?”
孟慧芯對于周氏的怨言早已經見怪不怪——她每隔幾日都要嘮叨幾遍的。
孟慧芯心中也禁不住冷笑幾聲。
說什么書香門第,也不過是一個落魄秀才家的獨生女兒罷了。比之韓氏那個商戶之女也只能說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。
可是這層窗戶紙,她斷然不會當著周氏的面捅破,否則只怕周氏引以為豪的精神支柱就要崩塌了。
“娘,女兒知道這些年您委屈了??墒窃蹅兛偹闶前境鲱^了不是?那女人已經死了。再也不會成為您的障礙了!如今您只要安安穩(wěn)穩(wěn)的等著這一年的孝期過去,順利扶正就是了。至于孟慧茹……”孟慧芯冷冷一笑,“您絕不覺得她好像是有些不對勁?”
周氏點頭:“你說的在理。她早先最是個炮仗性子,一點就著。又被韓氏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,囂張跋扈,總當自己是個什么貴女!否則,也不至于五年前就被我輕而易舉的哄得回了并州??墒墙袢湛此米雠?,怎么瞧著倒像是轉性了?”
孟慧芯對于孟慧茹五年前的樣子自然全然不知的,可是聽了周氏之前對孟慧茹的描述和她今日的表現,的確是判若兩人。
難道說,真的是韓氏的死刺激得孟慧茹性情大變?還是說周氏壓根就沒有看清過這個人?
孟慧芯一向是習慣把所有事情都掌握于手中才能安心。不管是孟長庭抑或是周氏都可說是對她言聽計從,這五年更是過得順風順水。忽的冒出來孟慧茹這么一個奇怪的生物,倒是讓孟慧芯有些在意了。
“娘,您瞧出來沒有,她今日之所以能得逞,到底是為了什么?”孟慧芯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,慢慢問道。
周氏撇了撇嘴說道:“還不是她胡攪蠻纏,又故意嚷嚷得人盡皆知,所以你父親和老夫人才不得不……”
“不,娘,她不是胡攪蠻纏。她是拿住了老夫人愛面子,講規(guī)矩的心理。咱們府里這些年因為在禮儀規(guī)矩上吃了不少暗虧,也被人笑話了幾次,老夫人這是心里膈應呢。不過……”孟慧芯突然露出一個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。
“咱們就干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讓老夫人看一看到底最不講規(guī)矩的是哪一個!”她低聲和周氏說了兩句。
周氏頓時喜笑顏開:“到底還是你有智謀!這么一來,也不怕那賤人再滿口仁義道德的胡噙了。”
孟慧芯笑得愈發(fā)的甜美。
好姐姐,你如此的講規(guī)矩,懂孝道,那就讓我看看,你見了那人可還按捺得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