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聽了老夫人的話,心中卻是慪的要死。她辛辛苦苦的給老夫人籌辦壽宴,卻沒想到人家心里惦記的居然是小兒媳婦!
“二弟說本來都已經(jīng)啟程了,誰料想他的治區(qū)突然出了蝗災(zāi),朝廷新為人的知府尚未到任,所以他被迫留下處理災(zāi)情,只怕是趕不上您的壽辰了。”孟長庭說道。
老夫人的情緒頓時低落了不少,卻也知道小兒子為的是國家大事,自然不可能分身而來,便就雙手合十說道:“阿彌陀佛,但愿老天保佑,災(zāi)情過去,讓我兒平安回京。”
“祖母,您不必?fù)?dān)心!二叔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會順利渡過難關(guān)的。這一次不過是上天給二叔一個立功的機會,等到二叔回京就會步步高升了!”孟慧芯乖巧的的走到老夫人的身邊,巧言寬慰。
“只有您好好的過了這個壽辰,想必二叔才是最最高興的!所以啊,如今頂頂要緊的就是您安心的過好這六十大壽!”
即便是老夫人不喜周氏,可也實在是不能不喜歡這個大方得體又能說會道的二孫女了。她笑著拍了拍孟慧芯的手說道:“借你吉言,借你吉言。”
孟慧茹淡淡看了一眼坐在老夫人身邊,軟語安慰的孟慧芯。
她今日穿了一件淡黃色的軟紗衣裙,層層疊疊的煞是好看,而且那裙角特別長直接蓋住了腳,又特意的繡上了迎春花,真真是襯得她雪膚花貌,嬌媚異常。
她慢慢起身,親自倒了一杯茶走到老夫人的身邊,帶著遺憾說道:“祖母,孫女的身上還帶著孝,只怕是您大壽那日就不能幫您接待賓客了,您可不要怪罪。”
老夫人點點頭,表示理解。再者說,她自己大喜的日子也不希望別人沖撞了。孟慧茹主動說不去拋頭露面,其實是一種體貼的表現(xiàn)。
孟慧茹轉(zhuǎn)頭又對孟慧芯說道:“妹妹,以前的事情都是姐姐的不是。祖母、父親現(xiàn)都在這里,請妹妹喝了姐姐這杯茶,一則算是我的道歉,二則是感謝你替我這嫡長女接待壽宴的賓客了。”
孟慧芯聽著“嫡長女”三個字心里不舒服,可是卻又反駁不得,只好假笑著說道:“姐姐言重了。這本就是我應(yīng)該做的。姐姐不在京中許久,即便是讓你去接待,只怕也會有些不知所措呢。”
說完,她就伸手去接那杯茶。
只不知是孟慧芯接的晚了那么一步,還是孟慧茹遞的早了那么三分,總之——
這杯茶就這么整杯都灑在了孟慧芯那條美麗的裙子上!
“??!”
滾燙的茶水讓孟慧芯瞬間就大叫,并且蹦了起來。
她拎起裙子就抖了起來,想要讓那熱水不要燙傷自己的皮膚。
周氏慌了神,趕忙自己拿著帕子去給女兒擦拭,又一面委屈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邊的孟長庭——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,她認(rèn)為孟慧茹是故意要刁難自己的女兒。
孟長庭的視線根本就擋住了,自然是看不清到底是誰潑了那茶,可是直覺告訴他,這一定又是孟慧茹在搞鬼!
“慧茹!過了這么久,你怎地還是如此的頑劣!我看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!”
可是孟慧茹卻像是壓根都沒有聽見孟長庭的大吼一般,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,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孟慧芯的那一雙繡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