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永信!
果然是他,他就是寧遠侯的獨子!
沒想到,尚未發(fā)跡之時,他居然還有這么一段經歷。不過孟慧茹堅信,這一次方永信一定能化險為夷,否則數(shù)年之后又哪里來得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萬戶侯!
怪不得他謊稱自己名叫萬水言!
這萬、水、言三個字豈不就是“方永信”去了偏旁所得?
孟慧茹越發(fā)覺得,自己給自己找的這么一個大靠山,實在是可靠得很!
她回了一禮,肅然說道:“世子既然如此信任于我,我必不會辜負!”
當然了,她將來若是有了什么麻煩,也一定會毫不客氣的去麻煩他的。
孟慧茹心中如是想。
可是彼時,她并不知道,她和這個男人的糾葛絕不僅僅是救與被救那么簡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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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的路途倒是頗為平靜,并沒有出現(xiàn)孟慧茹擔心的追兵。
然而,她卻也越發(fā)的奇怪起來,難道說方永信這回京居然是過了明路的?
可是若是如此,那又為何方永信要藏了行跡躲在自己這個不起眼的車隊里呢?
孟慧茹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然而這些疑惑很快的就隨著行程的即將結束,變成了另外一種情緒。
距離京城越來越近,孟慧茹的心卻是越來越慌亂。
她一方面想著要去到這個地方改變自己的悲劇,一方面又怕自己會重蹈覆轍。
方永信是個有心的,倒是將孟慧茹的糾結都看在了眼里。
“你是不是不想去京城?”入京前的最后一個晚上,方永信尋了個機會揪住她問道。
孟慧茹趕忙甩開他的手:“你胡說什么?我怎么會不想進京!”
“我可不是胡說!你若是想要進京,為什么又在這里宿下?這里距離京城明明不過是二十里的路程??祚R加鞭,天黑之前總會到的。”方永信撇著嘴說道。他看著孟慧茹那越離越遠的身體,心里有那么幾分的不舒服。
孟慧茹啞然。
“果然是醫(yī)者不自醫(yī)。你勸我的時候,倒是頭頭是道,到了自己這里,卻又這副樣子了。”方永信不自覺的又走近了幾步。
“誰勸你了?你可真是想多了!我沒那個本事勸人!”孟慧茹很是不愿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痛苦,更何況是這種不堪回首的往事。
說完,她扭頭就要離開,不想再多說下去。
可是她的手卻被死死的攥住。
“你和我都是一樣的。咱們這樣的人曾經享受了太多的幸福,所以注定下半生要用黑暗來償還。這是沒法回避的!也沒有權利回避!”
方永信的話每一個字都如同針一般扎在了孟慧茹的心臟上。
他說的沒錯,她的下半生的確注定了是黑暗。
可是不同的是,她經歷的不是太多的幸福,而是太多的卑劣和痛苦!
但是這一次,這個小子說的對極了。
她沒有權利回避!即便是為了那枉死的孩兒,她也沒必須要堅強面對。
“呵呵,看來世子也好好的調查了我一番呢!”孟慧茹回頭,突然露出了一個魅惑無比的清甜笑容,仿佛連天上的月亮都黯然失色。
方永信,驀地,砰然心動。
孟慧茹趁機抽回手,跑開了。
“謝謝。還有,恐怕你必須要離開我的車隊了!”
她只扔下了這樣兩句話。
方永信一臉錯愕的站在那里,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。
可是也不過是一刻鐘的功夫,卻看見孟慧茹身邊的那個叫丁香的丫鬟東張西望的走了過來。
“表哥……”丁香有些別扭的說道:“這是我們小姐讓我給你的東西。”說完,她也不等方永信問話,就一溜煙的跑了。
方永信看著手里那個有些眼熟的紙包,心中不免嗔然。
他慢慢打開——果然,里面就是厚厚的一疊銀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