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這位狗子表哥就上了忠伯一家的馬車。
這一路之上,倒是多了許多騎馬飛馳的兵士不斷的路過,可是卻也沒有驚擾馬車。
待到日薄西山,孟慧茹又是吩咐早早的找了官驛休息。
進(jìn)了官驛,他們剛剛坐定,就見兩個風(fēng)塵仆仆的男子闖了進(jìn)來,大聲說道:“快,給我們上兩碗面,吃過之后,我們還要趕路!”
那官驛的驛丞一見兩個人的打扮就知道這是朝廷的信使,連忙扔下孟慧茹等人,過去說道:“兩位大哥,什么事情這么著急?難道又出大事了?”
盧媽媽見那驛丞如此無禮,正要喝罵,卻被孟慧茹伸手?jǐn)r住了。
那兩個信使見驛丞詢問,又瞧了瞧一旁坐著的都是老弱婦孺,想必也是哪個官家的女眷,否則也不能住到這官驛中來。尋思著也沒有什么要緊,就低聲說道:“匈奴攻擊并州城了!”
“什么!”盧媽媽和忠伯等人聽了這話俱是大驚失色。
那信使見狀,皺著眉頭說道:“你們這是何意?”
“這位大哥莫見怪。我等正是從并州城中而來。這前些天出發(fā)的時(shí)候,還是平安無事,怎么突然就攻城了?”忠伯連忙叫了一壺好酒上前,又對驛丞說道:“趕快給這兩位大哥上些好菜!都由我們結(jié)賬!”
兩個信使聽了這話,倒是喜笑顏開。他們見忠伯乖覺,倒也愿意多說兩句。
“誰說不是呢?本來這并州城不說是堅(jiān)若磐石,也是城池穩(wěn)固,誰料想這匈奴居然是說攻打就攻打呢?哎……”那信使喝了一口杯中的美酒,就又推開,“不能多喝,一會兒還得上路。”
忠伯接著問道:“那寧遠(yuǎn)侯呢?他老人家可是駐守多年,斷然不會讓那匈奴得手的。”
“寧遠(yuǎn)侯?在守城的時(shí)候被射了冷箭,陣亡了!”
“??!”這下子,忠伯簡直是瞠目結(jié)舌了。
他禁不住多看了自家小姐一眼——多虧了小姐!若是他們沒有提前出發(fā),恐怕就會趕上這一場災(zāi)禍了!到時(shí)候能不能順利出城都是未知之?dāng)?shù)了!
“也不用怕,城里的副將也是老手,雖然免不了有傷亡,但是估計(jì)并州城是不會被攻破的。只是苦了那些百姓罷了。”信使嘆了一口氣。
“啪嚓”一聲,一個微小的聲音吸引了孟慧茹的注意力。
“誒……水言,你這是怎么了?”
萬水言臉色蒼白,雙手緊握,那只被他攥在手里的杯子赫然已經(jīng)四分五裂。
他皺著眉頭說道:“沒事,我這不是家里也有人在并州,心里擔(dān)心著呢。”
“無妨的。方才那信使不也說了嗎?不會攻進(jìn)來的。”忠伯的小兒子韓方也知道他的心情,連忙勸說。
“嗯。”萬水言的臉色并沒有好看多少。
孟慧茹看在眼里,若有所思。
萬水言……萬水言……
她突然眼睛一亮——原來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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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上的月亮格外的耀眼,照得整個大地明晃晃的,仿若白晝。
萬水言獨(dú)自拎著一壺酒坐在房頂,呆呆的看著月亮。
“喂!狗子!你下來!我有話問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