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窗外小鳥嘰嘰喳喳的歡快叫聲,孟慧茹深吸了一口無比清新的空氣,頓時覺得心中的抑郁去了大半。
這些日子急急行路,她又生怕韓世杰賊心不死,引得那群匪徒繼續(xù)跟蹤而來,所以她真是沒有睡過一個安穩(wěn)覺。
如今出了并州地界,那些流匪、匈奴之人即便是再大膽,也不敢公然當(dāng)街行兇——可以說,他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算是成功了一半。
孟慧茹也因此身心放松,在這官驛站之中好好的睡了一覺。就連盧媽媽和丁香、蕓香,都被她逼著去了隔壁房間休息。
她雖然被那鳥兒的叫聲吵醒,卻是一點兒都不生氣。她光著腳丫,踩著微微發(fā)涼的地面,輕輕推開了那扇窗子。
一縷陽光照射進(jìn)來,暖洋洋的就曬在了她那嬌嫩明媚的臉上,給她的雙頰染上了一抹極為明麗的艷色。
她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。
“嘻嘻。”一個輕輕的笑聲傳來。
孟慧茹頓時臉一紅。她這個模樣實在不怎么像個大家閨秀。
她一回頭,卻是一愣。
好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!
面前的女子年紀(jì)約莫十七八,正是花樣好年華。
只見她身材玲瓏有致,面容美麗無匹,此刻手中拿著花籃,微微彎著的雙眸,長長的睫毛如同那花間的蝴蝶的雙翼一般微微翕動,那張白皙異常的臉頰上掛著一個無比柔美的笑容,真是如同嬌花一般令人怦然心動。
“真是不好意思……”孟慧茹有些羞赧的說道。
她性子雖然剛烈,可是骨子里到底是個大家的姑娘。也是由于一時的忘形才會像方才那般隨意。在一個同樣美麗的女子面前,她顯然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那個女子笑吟吟的,渾身上下充滿了幸福和愉悅:“這有什么要緊?只要?dú)g快,想要如何都是可以的!更何況你這么年輕,這么漂亮!”
她手上拿著的花籃里已經(jīng)裝了不少掛著露珠的美麗花朵,可是她的臉龐卻比鮮花還要誘人。
即便是孟慧茹自詡?cè)菝膊凰?,可是到了這個女子面前,也難免有些自慚形穢了。
“您這么早來采花,是要做什么?”孟慧茹輕輕問道。
那女子又是一笑:“我的夫君……”她說到這里,突然臉上染上了一抹紅暈,接著才說道:“要親手給我做胭脂。”
孟慧茹有些吃驚。
有哪個男子肯紆尊降貴為自己的妻子做胭脂?這樣的心思……可真是驚世駭俗了!
她有些羨慕的說道:“他對你可真好!”
“沒錯!”那個女子喃喃的說道:“他的確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兒!”
孟慧茹覺得她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真是無法描畫——到底是何等的感情能令人如此陶醉?
“哎呀!光顧著和你說話,險些誤了時間。我夫君說了,這鮮花必須得合著初升的陽光碾碎,才能有最馥郁的芳香。再見啦!”那女子歡快的拎著花籃就離開了。
孟慧茹覺得這女子的行為委實有些肆意,而她的形容也不似是什么小戶人家長大的。
而且這言語……
她總歸是覺得有些奇怪的。
可是這畢竟是別人的事情,大家也不過是萍水相逢,如何能管得了那許多?
“不!”突然之間,一聲女子悲傷而惶恐的尖叫,就像是小獸瀕臨死亡前最后的掙扎。
孟慧茹心里一驚,不知怎地,就覺得這聲音好像是方才那個女子發(fā)出來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