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并州的孟氏祖宅本來并不大,可是韓氏母女住進來之后卻花了大手筆修葺,如今已經(jīng)是個雕龍畫棟的五進大宅子!
那韓氏又是個愛女如命的,生怕女兒受了委屈,這里里外外伺候的奴婢就有一百多個!
一個人二百兩,這可就是兩萬兩!
韓世杰雖然并不知道韓氏到底有多少銀子,可是經(jīng)過他這些年暗地里打聽,只怕是不下十萬兩的!
他早就已經(jīng)把這銀子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,如今這平白就要沒了兩萬兩,自然是肉疼得緊。
可是那伙子人如今已經(jīng)出了并州城,沒有十天是絕對不會回來的。
難道要任由這個敗家的小丫頭,把白花花的銀子都打了水漂?
韓世杰還要再勸兩句,孟慧茹卻是打了個呵欠:“丁香,扶我進去休息吧。表舅,咱們還是明日再說吧,我再多想想。”說完,就自顧自的進到內(nèi)室去了。
韓世杰的眼睛黏在那串被丁香遺忘在桌上的鑰匙,面色復雜。
還是先下手為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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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。
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鉆進了孟府的庫房。
他手中拿著一盞昏暗的油燈,看著已經(jīng)變得幾乎空蕩蕩的庫房,頓時整個人愣在當場。
他的口中喃喃的念叨著:“不可能,不可能!那些東西呢?那些寶貝呢?都去了哪里,去了哪里呢?”
正當韓世杰滿臉失落的跌坐在那一堆空箱子中間,卻是眼前一亮,晃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。
等到他看清來人的時候,頓時驚得面無血色。
“表舅!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!”孟慧茹板著一張小臉,憤怒的說道:“當年你投奔而來,是我母親見你可憐,又是同姓之好,這才收留于你。沒想到,她尸骨未寒,你就惦記起了我孟府的家產(chǎn)!”
她的身后跟著的每一個仆人都是一臉的義憤填膺,恨不得生生活剝了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。
這些仆人都是白日之時經(jīng)過盧媽媽試探,要求主動留在孟慧茹身邊的,是真正的忠仆。
韓世杰張了張口,想要辯解,然而他深夜之時偷偷出現(xiàn)在這里,卻要如何辯解?
“我尋思著要帶小姐來查查私庫,誰料想居然在這里看見表舅老爺?”盧媽媽氣得目眥欲裂,她哪里能想到,平日里最是道貌岸然的韓世杰居然是這樣的東西!
“表舅,我這庫里的東西呢?想必你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吧?我許久不盤查庫房,卻原來我家的庫房已經(jīng)被你搬空了!”孟慧茹氣得渾身打顫。
“不,不,沒有,沒有!我沒有拿!這里……本來……本來……”韓世杰語無倫次,他想說這里本來就是空的,可是他私自配了鑰匙進入庫房,動機本來就不純,他還能說什么?
盧媽媽真恨不得上去直接撕了這個忘恩負義的韓世杰,這偌大的孟府居然就被這小人給搬空了!
“來人!”孟慧茹沉聲喝道。
立即有兩個中年仆人走了出來,抱拳說道:“是!”
“此人卑劣,欺我孤女,居然意圖謀奪我家產(chǎn),今日我與他恩斷義絕!你們明日一早將他送寧遠侯府,請侯爺做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