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知我為何要讓人將你綁起來,移交官府?”
錦棠示意扣著劉大娘雙肩的侍衛(wèi)放開她,反正她被綁著也翻不起什么大風(fēng)浪來。
“小姐??!奴婢真的是冤枉的??!”
“冤枉?那你可知,你在我衣服上動的手腳差點(diǎn)害死我!”
素手猛地在桌上一拍,發(fā)出令人心顫的咚的一聲。香吹在一旁看得極是心疼。
“那衣服上染的貓薄荷使那野貓發(fā)性,直直朝我撲來。若是我真的出了什么事,你有幾條命來負(fù)這個責(zé)?即便我沒事,可若是那貓兒朝我臉上抓來,你,又用什么賠!”
劉大娘被錦棠那幽深如古井的眸子看得膽寒,她本就是個膽小怕事的,若不是為了討主子歡心,她哪里會把香料染進(jìn)繡線里。
“小姐饒命啊小姐,奴婢真的不知道那……那什么貓薄荷會使貓發(fā)性啊。就連……就連把繡線泡在香料里染香這……這個法子也是我從別人那兒聽來的。”
劉大娘身為眾繡娘里資歷最為年長的一個,原來就在不久前,出門去采買繡線,結(jié)果在選繡線的時候聽到和她一樣來賣繡線的兩個繡娘正在交談。
其中一個年紀(jì)稍大些的正得意的朝那個稍小些的說,就因?yàn)樗牙C線染在香料里,使衣服上染香,久久不散,討了主子的喜歡,主子就賞了她一個金裸子。
劉大娘聽得心動,又聽得那個稍小些的說話了。她說因著春日里,百花齊綻,若是平常的香料便是落俗了,若是用清新淡雅的薄荷香,定能使主子更加欣喜。
就是聽了這樣的話,劉大娘才決定用染了貓薄荷的繡線給錦棠的衣服上繡花。
“就是這樣的啊,小姐……奴婢不知道啊,奴婢真的不知道?。?rdquo;
錦棠聽那劉大娘這樣說,心中才有了一番計(jì)較。
那定時背后之人給劉大娘下的套??墒堑降资鞘裁慈四芮宄澜C娘采買的日子?誰想得出這樣陰狠的招數(shù)來害她?害了她,那人又有什么好處……
這一系列的問題擾得錦棠腦袋疼得不行,偏那劉大娘又一直哭鬧個不停。
“夠了!”
錦棠怒喝一聲,那劉大娘的哭喊就哽在了喉間,上不來下不去。
“你雖不是有意,但到底是經(jīng)了你的手。這姜府是容不下你了,你自己去賬房支五十兩銀子回去吧。”
那劉大娘聽到錦棠不要她干了本是打算再哭鬧一場,說姜府苛待下人,可再聽還有五十兩銀子拿便也就住了嘴。
五十兩銀子雖不多,但也總比被抓去官府好得多。
“劉大娘是聰明人,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。要知道,我是這丞相府的嫡出女兒,之前被野貓驚嚇昏迷之事也是經(jīng)了你的手,若是大娘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到處說三道四,免不得有想討好我爹爹的人,把你給收拾了向我爹爹邀功。其中的利害……大娘該是看得清楚。嗯?”
錦棠一番話下來,劉大娘本就汗?jié)窳说暮蟊碀竦酶鼌柡α?,?dāng)即捂了嘴巴,看著坐上那只有十二歲的錦棠,再三保證不會多言,這才被松了綁,領(lǐng)了銀子被送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