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順帝繼位之后,曾召冀鐔進宮商量事情,當(dāng)時他希望冀鐔繼續(xù)帶兵,說是要封賞他一個大將軍做,可冀鐔卻只是搖了搖頭拒絕。
他說:“親兄弟亦要明算賬,臣不希望與皇上將來有互相忌憚的那一日,若皇上當(dāng)真想賞,就多賞些錢財,叫臣好帶著王妃尋歡作樂,縱情山水。”
冀鐔回去將這話同魏央說的時候,魏央正歪在躺椅里曬太陽,聽了他的話,轉(zhuǎn)身捶了他的胸口,笑罵道:“當(dāng)真是不要臉的,誰要和你尋歡作樂。”
“當(dāng)官帶兵有什么好,我可只愿意每日同你在一起呢,”冀鐔彎腰抱住了魏央,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,“央兒,咱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。”
魏央彎了眼睛笑,抬手去撓冀鐔的癢卻被他抓住了雙手,徑直抱進了屋子里,“你近來愈發(fā)懶怠了,每日就歪在那躺椅里,改日叫人在院子里纏些葡萄,你在那架子下面坐著也不會太曬。”
“你可是嫌我懶了呢,”魏央笑個不停,輕輕蹭了蹭冀鐔的肩,“這夏日里陽光正好,明兒叫他們再拿個躺椅來,咱們一起躺著就是。”
冀鐔將魏央放在榻上,自己也是脫了鞋子上去,將魏央攬在懷里,窗子口吹來一陣陣夾雜著花香的清風(fēng),魏央忽而翻身跪坐在榻上,望著冀鐔的眼睛問了句:“阿鐔,我問你個問題???”
“說。”冀鐔微微一笑道。
魏央抿了抿唇,抬手撫上了冀鐔的臉,“其實我想問很久了,只不過一直覺得不知道怎么問,如今你我二人已是夫妻,也就該沒有秘密了。”
冀鐔彎了唇角,說了句:“我本來就同你沒有秘密,你想問何說就是,我從前沒有喜歡過旁的姑娘,倒是有不少姑娘喜歡我,你被擄去南唐之后我也沒有喜歡過旁的姑娘,日日想著的都是你。”
“我不是問這個,”魏央轉(zhuǎn)了眼睛,“你從前嗓子不好,后來卻是被治愈了,那你以前一直戴著面具,卻是為什么,且我瞧著你這面上并沒有傷疤……”
冀鐔聽了魏央的話就笑了出來,“原來你是想問這個,我先前在那火海之中嗆了好多煙灰,故而這嗓子也是受了傷,后來還是沈兄幫我找了大夫,這才治好了嗓子,那時候我每每去見你,都怕你認(rèn)出我,又怕你認(rèn)不出我。”
“我那時候總覺得你熟悉,只是聲音也對不上號,你又帶著面具,我也不敢確定,”魏央又抬手摸了摸冀鐔的臉,“那么你這臉可也是那大夫治好的?”
冀鐔抓住魏央在自己臉上不住撫摸著的小手,彎唇笑了笑,“我這可是天生的俊朗無雙,還要什么大夫治,我那時候戴面具啊,只不過是因為小十七覺得我戴面具比較酷炫而已。”
“小十七?”魏央挑眉,“倒是不曾聽你說過這個人。”
冀鐔抓住魏央的手,在她額間吻了吻,“原本她也是召集了一大批人,打算占山為王做一番事業(yè),還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十七帝,后面大家覺得她不甚高冷,干脆就叫她小十七……不過我倒是覺得,她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姑娘。”
“最好的姑娘?”魏央的臉色冷了下來,“原來說了這么許久,卻是個姑娘?”
冀鐔只像是未曾察覺魏央的不開心,仍舊笑著說了句:“可不是個姑娘,若是沒有這個姑娘啊,我要怎么和你在一起呢?”
魏央不解,冀鐔便將這前前后后同她說了,待到說起小十七說她不過是這個故事的記錄者時,魏央才點頭說了句:“唯這句尚算是句人話,你我本就是天定的姻緣,卻哪里用得到她來編造些什么,難不成這整個北漢都是她筆下的虛妄不成,我等了你這許久,照這樣說若不是她,咱們也就早該在一起了,不過要照我說啊,這都是命,咱們總要歷盡坎坷,才能在一起不是。”
“這是自然,”冀鐔攬住了魏央的肩,將她拉到自己胸口靠著,“小十七說了,從今日里她便再也不能窺探咱們的生活了,還有好些個不舍得咱們的人,小十七托我問你句話,問咱們要不要……要個孩子?”
魏央?yún)s是直接梗起了脖子,“要不要孩子與她何干,都是咱們自己的事情,以后不能窺探才好,咱們就能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了。”
冀鐔笑彎了眼睛,“說的是呢。”
——
“冀訶,你可是又打你妹妹了?”魏央拖著一條長棍子走了出來,怒視著院子門口的那個小男孩。
只見那小男孩眼睛像極了魏央,其余的五官倒是和冀鐔一樣精致,肌膚也是吹彈可破,竟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娃娃一般,見魏央托著那樣長的棍子出來,他掐著腰氣鼓鼓地說了句:“娘親這樣偏心,妹妹搶了我的零食,我不過輕輕打了她一下。”
“堂堂男子漢,日日就知道吃糖,還每次都要比自己的妹妹多一塊,”魏央手中仍舊緊緊握著那根大棍子道,“你倒是根本就不知羞了,等你爹回來,看他怎么教訓(xùn)你。”
魏央這廂正說著呢,冀鐔就打外面回來,正好瞧見了這一幕,抬手輕輕敲了敲冀訶的頭,問了句:“怎么又惹你娘親生氣了?”
“連爹爹也是這樣,訶兒在這家中沒有立足之地啦!”冀訶捂住了自己的頭,癟著嘴說了一句,“還不如離家出走呢,上回千承叔叔家的媛妹妹還邀請我去她們家做客呢,到時候我離家出走了,爹爹和娘親可不要想訶兒!”
魏央聽言就是拖著那棍子走上前來,“你倒是皮緊了!還敢威脅人!”
冀鐔見魏央這般就笑了出來,趕忙將冀訶護在了自己身后,將一包野果遞給了他說了句:“快些去和妹妹分了,可不許自己獨吞。”
冀訶咯咯地笑著跑遠,魏央這便白了冀鐔一眼,說了句:“早晚叫你慣壞。”
“他們兩個都是年幼好玩便是了,冀訶還是知道護著妹妹的,前些日子隔壁二妮和冀柯差點動了手,還不是冀訶保護的她,”冀鐔上前攬住了魏央的肩問了句,“倒是你,說他兩句也就是了,怎么還拿這樣粗的棍子來嚇唬他。”
魏央將手中的棍子塞到了冀鐔的手里,笑著說了句:“我嚇唬他作甚,我是想和你說啊,這柴火就快用完了,你也不劈一劈,這樣粗可怎么燒啊。”
“是為夫的不是,”冀鐔彎腰行禮,“還請娘子見諒。”
魏央被冀鐔逗笑,輕輕打了打他的肩,笑著說了句:“一會兒飯就該好了,快去叫冀柯和冀訶吃飯吧。”
“得嘞。”冀鐔在魏央臉龐上印下一個吻,就出了院子。
幾人吃飯的時候,冀訶仍舊是癟著嘴,待到魏央給他和冀柯一人夾了一個雞腿,他的面色這才好看起來,待到吃完了飯,便拉著冀柯的手說了句:“妹妹,我們一起出去玩吧。”
“好啊,二妮昨天叫我去跳格子,哥哥也一起來吧。”小孩子都是不記仇的,昨天剛吵了架,沒等轉(zhuǎn)身就好了,兄妹之間就更是如此,冀訶和冀柯拉著手蹦蹦跳跳地出了門去,魏央和就和冀鐔相視一笑。
“咱們也是許久不曾歸京了,自從有了他們兩個,也是好久沒有去游歷過大好河山了。”冀鐔環(huán)抱著魏央,將下巴擱在她肩頭說了句。
魏央也是抿著唇笑,只說了句:“咱們走的時候嵐兒也是許了人家,想來這時候也該有孩子了,你不想叫冀訶和冀柯在晉陽城里長大,但好歹咱們也該回去看看了,在晉陽城中待個十天半個月,咱們再去岐山看看。”
“十天半個月怕是不成,”冀鐔笑了笑,“前幾日阿蘇來信,說是厲繁最近因著和晉陽城中的夫人小姐處不上來而總是不開心,他們兩個那一雙兒女和咱們的也差不多,女兒雖然是個懂事的,可這兒子正好是調(diào)皮的時候,阿蘇說叫咱們多回去住些日子,叫你也陪陪厲繁。”
魏央點了點頭,“倒也確乎是許久不曾好好聚聚了,雖說這晉陽城中并未給咱們倆留下什么好印象,可到底是咱們相識相知的地方,便帶他們兩個回去做住些日子吧,只怕這柯兒和二妮玩得正好,到時候可是要不舍得呢,幸好表哥家中還有哥哥和姐姐,不然訶兒和柯兒可是要寂寞死了呢,咱們就回去多住些日子吧,到時候再回來也是一樣的。”
“恩。”冀鐔點了點頭,輕輕咬了咬魏央的耳垂。
魏央撲哧一笑,轉(zhuǎn)過頭去拍了拍冀鐔的肩,“總是這樣壞。”
冀鐔只是抿著唇笑,魏央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問了句:“對了,那小十七,現(xiàn)在可還能看著咱們?”
冀鐔伸手在空氣中做了個關(guān)門的動作,剎那間眼前便是一片霧蒙蒙的,只模模糊糊聽見了一句:“再不能了。”
從此山山水水你我相伴,再也沒有第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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