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央輕聲一笑,“我曉得你們這一行的規(guī)矩,無非便是什么不可透露雇主信息,可是你要知道,這信譽重要還是命重要。”
“要打要殺隨你的便,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,一直干的便是刀尖上舔血的活兒,今日栽了我也認了,這條命在這里,想拿去便拿去!”
“很好,”魏央蹲下身來,直視著那黑衣人的眼睛,“我最欣賞的便是你這種鐵骨錚錚的漢子,我不會要你的命的,我只想……看你能否一直這樣鐵骨下去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那黑衣人被魏央眸子里的陰險震懾到,卻仍舊不肯軟下態(tài)度來。
魏央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黑衣人的長相,“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,這晉陽城,不僅僅有勾欄瓦肆,還有那專供有癖好的有錢人消遣的南院,我想,如你一般的漢子,是沒有享受過那種承歡于人身下的快感的。”
后來的男子聽得這些話也是心頭一顫,也不知這大家小姐是怎么知道的這些,不過大家族的后院里也通常是藏污納垢之處,如此想來便也可以理解了。
那黑衣人聽得此言連舌頭都打了結,“你……你休想!”
“我自然是不會貪圖你的美貌的,”魏央歪著脖子,天真地說,“只是那些老爺公子們就不一定了,到時給你喂上軟筋散,再加上南院里那些專門整治不聽話的小倌兒的法子……我是不太明白的,只是聽人說,那些小倌兒,可都比滿花樓的姑娘還要柔情似水,想來你這樣常年習武的身子,也會十分受歡迎的。”
后來的男人已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這要是自己,怕也要受不住招了吧……
那黑衣人已經黑了臉,可是魏央面上的神情卻確乎不像是在玩笑,仿佛自己再不說,魏央就要將自己丟棄在那種地方,想到自己以后要在那種滿腦肥腸的人身下婉轉承歡,黑衣人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,“雇我的人……是一個夫人,三十余歲,生得細皮嫩肉,我接了單子后曾跟蹤她,見她進了魏府的門,我就知道這些了,你若還是不滿意,便……便殺了我吧……”
果然是趙秀,魏央捏緊了拳頭,原來她心中已經忌憚自己忌憚到這份上,竟是要取了自己的性命才肯罷休,趙秀,既然你不仁,便休怪我不義,你前世欠我的已經夠多,我不介意在這一世和你拼個你死我活!
“我不會殺你,”魏央正色道,“只要你肯答應我,從此不再傷害我與我妹妹,另若是雇你的人問起,你便說我身邊有幾大高手暗中保護,你近不得我的身,我便放了你。”
那黑衣人略一思索,便痛快地點了頭,魏央這才看向旁邊的男子,“如此便勞煩公子了。”
魏嵐推門回來的時候,那男子已經帶著黑衣人離開,是以魏嵐并未發(fā)現(xiàn)異常,她剛想摸索著上床,卻見魏央睜著眼睛,定定地看著她,“姐姐……我……”
“半夜三更,你去了哪里?”魏央是有幾分生氣和后怕的,今日若是魏嵐真出了事情怎么辦,她就一點兒都不會考慮事情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