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晉只將魏央送到魏府門口便同她做了別,魏央也沒有強留蘇晉進去坐一坐,想來蘇府還是無法釋懷蘇錦繡的死。
蘇晉離去之時很是疑惑地打量了一番魏府門前停著的馬車,上好的暗花錦繡布簾,雖然晉陽城中能用得起這個的人家也有不少,只是這馬車看起來當真眼熟得很……
不過這到底是魏府之事,況且這七夕大節(jié),富貴人家互相來往也是有的,七夕燈不滅,輝煌整七月,晉陽城里的老傳統(tǒng)了。
不過魏央只顧著思量事情,倒是沒有甚注意那輛馬車,若是魏央細細看了,說不定她就會想起,前世也是這樣一輛馬車,曾載著她游遍了晉陽城。
門口的小廝見魏央回來,忙跟上前去,“二小姐可回來了,趙姨娘遣人問過好幾次了呢,也不知二小姐去了哪里。”
魏央長眉一挑,不知?以趙秀在府里的眼線會不知她去了哪里?魏央這般想著,卻是面不改色地笑了笑,“倒是勞姨娘費心了。”
言罷,卻是仍舊往著正廳的方向去,那小廝被魏央的笑容晃了一下,心想從前只覺著大小姐容貌傾城,現(xiàn)下看來這二小姐也是風姿過人,果真是嫡女氣派。
可是眼見著魏央像是并沒有聽出自己的畫外音一般,那小廝跺了跺腳又跟了上去,“二小姐不去趙姨娘哪里嗎,姨娘可是很擔心二小姐的。”
“自然要去的,”魏央眸中閃過一絲不滿,連帶著聲音也變得冷冽起來,“我道是沒有你想的周到,還要多謝你提醒呢。”
言罷,魏央便往趙秀住處去,那小廝暗暗松了口氣,又回去門口守著去,魏央見那小廝走遠,方又折回正廳方向。
“小姐這是?”春曉疑惑道。
魏央冷哼一聲,“我只不過是好性子了些,一個個的都拿我當傻子耍,我倒要看看,這趙姨娘尋我是為何事!”
春曉忙跟上魏央的步伐,剛想問既是想知道趙姨娘想作甚為何又要往正廳處去,卻見著趙姨娘身邊的丫鬟知琴迎了上來。
“見過二小姐。”知琴端著笑臉,施施然行了個禮道。
“恩。”魏央只哼了一聲,知琴卻又上前道:“二小姐不知去了哪里,姨娘好是擔心,門口的小廝沒有和二小姐說嗎?”
魏央的靈臺陡然清明,像是誰在她耳邊喊了一聲,她突然想起自己為何從進門來就一直覺得有什么不對,門口那輛馬車,是冀璟的……
趙秀和魏傾這番費心思,原來不過是想阻著自己見到冀璟。
雖說自己確乎是對冀璟沒了想法,可是那刻骨的恨啊……魏傾,你說你們這一對有情人,是不是該一起,下地獄去呢……
知琴被魏央的神色駭住,忍不住打了個寒噤,一轉(zhuǎn)眼卻見魏央言笑晏晏地攏了攏鬢發(fā),“那小廝說了呢,姨娘遣人問過幾次,只我想著,這規(guī)矩在這兒,我到底也該先去問候過父親才是。”
“這……”知琴深知魏央說的話毫無錯處,可今日若是攔不住魏央,想來是躲不過一頓責罵,因此便咬了牙,假裝腳下一軟,狠狠向魏央撞去。
卻不想魏央身形一閃,知琴狠狠跌在地上,“大膽!”魏央揚起手便要往知琴臉上打去,知琴下意識閉上眼睛,卻不想鬢發(fā)一松,頭上的銀簪已然到了魏央手中,“竟敢謀害嫡出小姐,我看你是活夠了!”
知琴睜開眼睛,只見魏央手腕處一道劃痕正滲出血來,而自己的銀簪則被魏央緊緊握在手里。
“二小姐,你……”知琴想要爭辯些什么,魏央?yún)s是厲厲道:“春曉還不快將她給我?guī)У讲穹刻幯褐?,待我稟告父親,定要好生懲戒你一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