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沛涵開了口:“三妹何必因我之故把怒火波及到六妹的身上呢?”
云玲薰也破天荒的開了口,道:“行了,三妹,你話說的有點(diǎn)過了,大家同是姐妹,六妹也一直乖巧懂事的,蘇姨娘也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著父親,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挺安分守己的,不爭不奪,給母親的晨昏定省一日都沒有撂下過,雖蘇姨娘的出身有些不好,可到底身家清白,總比那些出身青樓的女子好吧,所以三妹就不要如此咄咄逼人了。”
云詩瑤臉色遽變,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云玲薰,她覺得受了莫大的屈辱:“二姐,你怎能如此?”
云玲薰故作端莊的看了云詩瑤一眼,突然溫婉大方的說道:“三妹妹,大家都是姐妹一場,六妹妹素來有時乖巧懂事的,你這樣子說她確實有些不對了,你該跟她好好道歉才是,別因為一些人而把姐妹之情鬧的僵硬了,正所謂十年修得同船渡,百年修得共枕眠,萬年修得姐妹情,理應(yīng)珍惜才是,大家都是一塊長大的,就不要說些氣話傷了彼此的感情了,姐妹之間就該護(hù)敬護(hù)愛,別因為一個不起眼的外人而傷了彼此的感情了。”
云玲薰這一席話根本話里話外都是云沛涵根本就是一個外人,而云詩瑤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所生之女,就算馮姨娘如今深受云重的喜歡也洗脫不了曾是一雙玉臂千人枕,半點(diǎn)朱唇萬人嘗的青樓女子,就跟陳姨娘一樣雖然現(xiàn)在也深受云重的寵愛可到底也洗刷不了她曾經(jīng)青樓女子的身份,暗諷著云詩瑤的身份其實比一個賤婢所生之女還要不如,人家雖然是奴婢可身家到底是清白的,可云詩瑤就不能同日而語了,母親身子上的骯臟就算如何的辯白也洗脫不開的。
不得不說云玲薰真是好口才,一語雙關(guān)的就把兩個人給得罪了。
云詩瑤恨恨的咬了咬牙,僵硬的笑道:“二姐姐說的是。”
云玲薰執(zhí)起杯子喝了口茶,笑道:“三妹妹不必這么說,大家同是姐妹就該互幫互助才是。”
“是。”云詩瑤咬牙切齒的說道。云詩瑤和云玲薰兩人素來看不對眼,一個嫡一個庶,自古以來嫡庶有別,嫡之正統(tǒng),庶之下三濫,所以從小到大云詩瑤皆被云玲薰壓了一頭,可在她看來她并不比云玲薰差,琴棋書畫,針黹刺繡,舉止禮儀,容貌身段,她自認(rèn)為她也不差,僅僅只是妾室所生就被人看輕了一切,往日的重大宴會皆是云玲薰出席,就算其他的庶女有幸出席往往也是云玲薰在宴會上大放異彩,而她們卻成了陪襯品,云玲薰小小年紀(jì)就成了京城的第一才女,而她只比云玲薰小一個月相差的卻是云泥之別,這叫她如何不恨,如何不嫉妒?她自認(rèn)為她根本就不比云玲薰差,可是身份地位和才名上卻不是一個等級。
她知道云玲薰很美,可是她長得也不差啊,為什么所有人只看到云玲薰的好和美卻一再的忽視她的努力呢?
云詩瑤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,只是張氏到底是府中的當(dāng)家主母,而云玲薰是府中最受寵的嫡女,她就算有氣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撒氣。
各人各懷心思的在亭子中說話,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后一名長相艷麗的丫鬟款款上前,朝在場的各位主子行了禮,道:“回各位主子,夫人已經(jīng)在檀嫻院略備了薄席,還請各位主子移步主廳。”
云玲薰擺了擺手,道:“知道了,你且下去吧。”